容绣心底蓦地涌现出一丝异样,摇了摇头道:“没事。”
那一瞬自私的念头被压了下去,她抱紧怀中的裘皮大氅,他探究的眼神让她莫名有些局促。
半晌,她挪开目光,攥紧帽檐,微微掀唇道:“给我备辆马车就好。”
殷恪不置可否,皱了皱眉朝她摊开手。
“拿来。”他说。
容绣愣住:“什么?”
手中的东西被一股霸道的力量夺了过去,容绣才明白过来他的意图。
殷恪见她呆傻的模样,冷峻的神色顿时柔和了些许,“你原本不就是想差我送过去?”
容绣沉默着抿了抿唇,她无法反驳。
毕竟备马车这种差事,显然并不是一个暗卫的职责。
不然,她叫他做什么?
殷恪将裘皮大氅捋齐整了搭在臂间,又抬眼瞧了瞧大雪中不太明朗的天色,“不必觉得抱歉,我也不是为了你。”
这话自然缓和不了容绣纠结的心情,反倒让她想岔了,当即脸色一变,不可置信道:“你……你不会真的……”
“什么?”殷恪依稀感觉到自己的右眼眼皮跳了跳。
容绣十分艰难地继续:“……有断袖之癖吧?”
从来都将孟长淮的话当做圣旨般,拼了性命也不愿令他失望,还有刚才那句暧昧不明的话……
殷恪:“……”
容绣眨了一下眼睛,神色凝重。
“果真脑子不太好使。”
冷如冰窖的嗓音还在耳旁环绕着,眼前却已经不见了那人身影,容绣细细思索着他最后这句话,满脑子都是那无比嫌弃的语调,极尽蔑视的表情。
好惆怅,她似乎并没有得到答案。不过任谁知道自己的夫君可能被一个男人觊觎着,心底都不会畅快吧。
尤其这家伙,还男女通吃。
明婵……
脑海中不禁又浮现出这个名字。容绣总觉得自己见过那个女子,不止一次。
***
果真如碧螺所说,这场雪直到下午还未停歇,地上积雪已能没过脚腕,容绣出门时便换了双红色锦靴。
虽然大雪,可还是得去母妃院子里请个安的。
一路上遇到的丫鬟小厮也都换上了最厚重的棉服,不得不说洛康王府对下人仁慈得很,一个个裹得像粽子似的,听说有的府上全然不管这些,发的例银连让人添一件夹袄都不够。
“小姐,看。”碧螺在容绣身后小声嘀咕道。
容绣转过头,见她目光正盯着某处不动,便顺着她的视线望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