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僵在那里,始终迈不出这一步,因为她深知,若是自己迈出去了,跟方才那纨绔公子身侧的女人有什么区别?
当真,是一点区别都没有了。
男人顿在那,回过头来瞥了她一眼。
“不出来么?考虑清楚了?”
她张了张嘴,一些话就憋在了嘴边始终没有办法说出来,其实,她已经走到这里了,再矜持些什么就显得多余了,明明,在跨出包房的那一刻,她就已经下定决定了,不是吗?
不过是陪他一晚罢了,这种事情她又不是没有经历过。
她只是觉得可笑,他和她已经离婚了,甚至两看相厌了,偏生,却要发生这种事情。
终究,她还是走了出去,霍向南见状,继续往前走。
在房间门口,他拿出房卡开门,她看着面前的这扇门,她知道,这是最后的了,如果她进去了,当真是一点退路都没有了。
她又想到了豆豆,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她怀胎几月,才好不容易生下来。
她阖了阖眼,尾随他走了进去,房门在身后彻底合上,将她最后的一点退路给彻底隔绝了。
房间内,只开了几盏壁灯,难免有些昏暗。
秦桑却第一次觉得,这样的昏暗起码能让她感觉好受一点,最起码,不用让她如此清楚地看见他。
男人在身后靠着门,那望着她的眸光如同外头的夜一般浓重。
“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带来酒店而不是到东湖御景么?因为,你不配走进那个地方。”
他的话,如同打了她的脸似的让她火辣辣的痛,她垂放在身体两侧的手紧攥成了拳头。
没错,当她为了孩子答应他的要求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把自己的尊严给丢弃了。
他走到不远处的单人沙发坐下,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点燃,凑到嘴边狠抽了一口。
白色的烟圈瞬间氤氲住眼前的视线,他眯着眼看着她杵在那一动不动,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
“还愣在那做什么?去把自己洗干净。”
她长长的睫毛一颤,到底,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身走进了浴室。
没多久,浴室就传来了水声。
霍向南是觉得烦躁极了,而这种烦躁的原因就连他自己都说不清,他望着浴室的方向,就连手上的烟燃到尽头灼伤了手,也没有察觉。
这是秦桑第一次这么温顺听话。
如果换着是以前,她根本就不可能答应这种荒唐的事,偏偏,她今天却答应了,这一切都是为了孩子。
这个孩子,对她就这么重要么?重要到,她连自己的尊严都可以抛弃不要?
霍向南是真的说不出此刻的心情,他将烟拧灭在烟灰缸里,又从烟盒里重新拿出了一根点燃。
也不知道究竟过去多长时间,浴室的门被打开,随即,秦桑只围了一条浴巾就走了出来。
她走出来以后,直接就走到床边坐下,低着头也不说话,他知道,她这是在等待,等待这一晚快些过去,最好,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能过去,如此一来,便算是如了她的愿。
可是,他却不想让她那么好过。
他起身走进浴室去洗澡,等到他进去许久,她才松开那一直紧攥着没松开的手,看着掌心内深深的弯月形痕迹发起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