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
林玫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还是点了头,在他身侧坐了下来。
半晌过后,施以卫这才开了口。
“我要去游学了。”
林玫一听这话,当即就愣住了,难以置信地转过了头,看向了他。
“游学?”
施以卫见她这般吃惊,笑了笑,点了点头。
“嗯,游学。”
林玫好不容易消化了这事儿之后,追问道。
“怎么想起来去游学了?考学不好么?要去游学?”
虽然她这么问了,但是心里想着的却是,没事儿学什么孔子游学,好好待着不行吗?一个少爷,出门在外,吃得了苦么他!
施以卫自然不知道她心里想了什么,半晌过后,自顾自地解释道。
“这大半年,家里发生了很多事,我有些力不从心,想出去走走,透透气,正好趁这个机会看看书中所说的是不是真的,求证一下。”
林玫听罢,这才若有所思地点了头,见他去意已决,只能嘱咐了一句。
“出门在外,注意安全,保重身体,毕竟在外不比府里,没那么多人照应。”
施以卫听了她这话,眉眼之间的愁容这才消散开来,重重地点了点头,而后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冷不防地冲坐在地上傻愣愣地抬着头看着他的林玫说道。
“等我回来!”
说罢,施以卫就从袖口里抽出了一封信丢给了林玫,而后红着耳朵匆匆走开了,留下了一脸蒙逼的林玫。
好不容易,林玫这才回了神,回了神之后拆开了信封,拿出了里面的纸张一看,上面赫然写了两行字。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
五年过去,施以卫还是没有回来,然而,他虽然没有回来,书信却一直没有断过。
除却每月给施家去信一封之外,还每月还林玫去了一封信。
不仅如此,给施家所有人的信都是在一个信封里的,然而,给林玫一人的信封的厚度却足足抵得上给施家所有人的信的厚度了。
这五年的时间里,施以卫几乎是把他去了哪,看了什么人,什么事,体验了什么,经历了什么,全都告诉了林玫。
林玫读着那些信,就好像是亲身去了那些地方,经历了那些事一样,每个月,她都会自然而然地期盼着他的来信。
而因着这个,施以行也再次肯定了自己的弟弟对林玫的想法。
他不怕有竞争,只不过,他担心的是林玫的想法。
这些年,林玫虽然没说,但是他却能够感觉到她对自己好像真的没什么感觉,无论他有意还是无意地提示,她都装作不知道,插科打诨地混过去。
然而,当以轩突然提起以卫的时候,他却总能在她眼中看到那抹明亮。
渐渐地,他知道了她的想法,对她的感情虽然从未淡过,但是,却不再拿到明面上来为难她了。
而施以行的爹施正道,这几年也是急得不得了,施以行作为长子却迟迟不成家,让他愁得不得了。
可是,当初那件事,早已在他父子俩之间扎下了根,怎么都磨灭不去。
所以,施正道就是再急,也没再明面上逼过施以行一次。
而施以行则是仗着这个,一次又一次把自己的婚事给拖了下去,依旧抱着心底那渺茫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