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不忧道:“如为宗门出力我也愿意。”
封不平赞同道:“风师弟讲的有理,当初……当初……唉……”
宁中则站起来说道:“我丈夫他二十年来每日战战兢兢,殚心竭虑,想的无非是如何保全我华山宗门。我希望三位师兄弟能放下仇恨,就像风师弟所说,剑、气之争实无必要……师兄,我认为风师弟说的有道理,当年……”
岳不群也叹了口气道:“当年师门长辈的对错,我们不好评价。但如能重振我华山派,想必他们也只会欣慰,而不会怪罪。我以华山派掌门的身份保证,今后华山派剑、气并重,不再分剑宗、气宗。”
剑宗三人互相看了几眼,封不平起身行礼道:“华山封不平拜见掌门师兄。”
成不忧与风萧萧也站起身来,向岳不群行礼,口称掌门师兄。然后三人又转身向宁中则行礼,口称师妹。只有风萧萧叫她师姐。
大喜的岳不群立刻带着三人出去召集门中弟子训话:“当年我们华山派剑、气两宗为练剑、练气孰轻孰重,争斗不休。最终在玉女峰斗剑,师门长辈死伤殆尽,导致我华山派人才凋零。如今我和三位师弟商议良久,决定以后我华山派弟子,既要练剑,也要练气,再也不分剑宗、气宗。而他们三人也从此回归华山,以后你们都要尊为师叔,不可怠慢。”众弟子齐声应是,然后挨个向三人行礼。
岳不群大为激动。如今剑宗三人回归,华山派实力陡增数倍。他终于舒了一口长气,再也不用担心华山派会随时被人灭掉了。
当晚岳不群也开了禁酒令,众弟子喝的不亦乐乎,尤其是令狐冲,抱着酒坛子一直喝倒。
华山玉女峰,峰上林木葱茏,环境清幽。林中有一座演武台,当年剑、气二宗正是在此处拼杀,导致了华山派如今的衰败。风萧萧就住在演武台旁边的小屋中,每日练功不辍。
风萧萧常年修习静心诀,使他心性淡薄。连续两次飞升,接连失去亲人、爱人,导致他性情坚定。而刚飞升到此地时,他独自生活了大半年,又让他习惯了孤独。如此练功对别人是煎熬,他却甘之若饴。
起初封不平和成不忧还会上来陪他练功,可没过多少时日,就觉得风萧萧练功太过疯狂。他们自认二十多年练剑,不曾有一日懈怠,已是十分刻苦,却也做不到如他一般。只坚持了几日,两人便受不住,回到了主峰,不过心下却暗自钦佩:“难怪风师弟如此年轻,武功却如此高,我们确实远不如他。”
而自从两人离开后,这玉女峰就少有人上来,岳不群只来过一次,是专门请他去教导令狐冲,并简述了原因。
原来是青城派观主余沧海写了封信给他。措辞倒也很客气,说道管教弟子不严,得罪了贵派高足,特此道歉什么的。
岳不群招来弟子询问,才知道原来是令狐冲惹的祸。去年腊月,他在汉中喝多了酒,遇见了青城派弟子,便开口嘲笑他们的外号。把英雄豪杰,青城四秀,喊成了狗熊野猪,青城四兽。那两个青城弟子自然大怒,上前就要教训令狐冲。结果反被令狐冲教训了一顿,当真打成了狗熊野猪。听到这里风萧萧也是暗自好笑,这个令狐冲实在很对他的胃口。
岳不群却不这么看,把令狐冲打了三十棍,并让他上思过崖面壁。可是又担心他荒废武学,所以就想要风萧萧这个疯狂练功的人,过去磨磨他的性子。并让劳德诺带上他的亲笔信,远赴青城,上门道歉。
风萧萧暗叹岳不群老奸巨猾,一箭三雕。既威慑了华山众弟子,又竖起了帮理不帮亲的大旗。还赶走了劳德诺。虽然私下腹诽,但还是带着令狐冲上了思过崖。
令狐冲性子跳脱,让他呆在一个地方不能动,真是痛苦至极。可是他挨了三十杖,想动也动不了,只好找风萧萧说话。
风萧萧却根本不理他,每天练剑、练拳、练功,晚上就练静心诀。看得令狐冲直咋舌,心道:“难怪风师叔武功如此之高,每天除了练功吃饭就不做别的事了,就连睡觉都在打坐。可是如此活着,就算武功再高,人生又有何意义,这也未免太无趣了。”
令狐冲身体健壮人又年轻,将养半个月已然大好,便也拎着剑,出来耍了几下剑法。风萧萧看了一会儿,便觉得甚是好笑。
原来令狐冲用剑极其刻板,剑招当真用的分毫不差。可是他不但性子放荡不羁,就连人长得也潇洒飘逸,却使出如此呆板的剑法,相差之大,真让人忍俊不禁。
看他耍个不停,风萧萧实在忍不住开口说道:“你用的剑招是正确的,可剑法是错误的,像你如此练法,永远不能成为高手。”
令狐冲一愣,却马上会意道:“师叔是说剑招和剑法不一样?”
风萧萧觉得令狐冲果然聪慧,一下子就抓住重点,朝他点点头笑道:“不错,你刚才练的这套养吾剑法,其中的精妙之处源自‘吾善养吾浩然之气’这一句,想要用好此剑法,必须饱读诗书,一股浩然之气存于心中,使于剑上,自然威力大增,群邪辟易。”
令狐冲拍手叫道:“师叔说的不错,难怪师傅使来,气势逼人,我自认已练的纯熟无比,却威力甚小。原来是因为师傅饱读诗书,我却胸无点墨的关系。”
风萧萧道:“倒也不全是如此,主要原因还是你性子跳脱,不符合此剑剑意,所以才无甚威力。”
令狐冲眼前一亮,问道:“师叔,什么是剑意?”
风萧萧道:“剑意,就是剑法表达的意思。”说着比划了一个剑招道:“你感觉这招像什么?”
令狐冲道:“我好像看到了一条毒蛇,正蓄势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