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止眼见裘千尺从半空飞近,目露凶光,双手探向背后,拿出两件兵器,运劲一抖,其上黑布寸寸碎裂。
一手金光闪闪的大刀,一手又细又长的黑剑,猛的交剪而出。
裘千尺口中铁钉已然耗尽,又是四肢俱断,如何还能抵挡,嘶声叫道:“公孙止,你不得好死,我做鬼……啊!”,原本说话的声音就充满怨毒,最后一声惨叫更是凄厉如鬼嚎一般。
公孙绿萼尖叫了一声,全身一软,晕了过去,被杨过抱在了怀中。
风萧萧见污血乱溅,极是厌恶,只觉得无比肮脏,让他直欲作呕,但一丝念头忽闪而过,感觉好似有什么不妥当,但一刹那便转瞬即逝。
这次不待他开口,杨过便抢先说道:“我们走!”
公孙止忙道:“将萼儿还我。”
“呸,狼心狗肺!她怎能跟你走!”,陆无双原本颇为仇视公孙绿萼,但见她父母都是如此恶毒,心中很是同情。
公孙止眼中凶光大闪,但一道冰冷的目光扫来,顿时让他火气全消。
“无双,和这种人说话脏嘴,何必自污。”,风萧萧站在一旁,直直盯着公孙止,等杨过和陆无双全都走了过去,才转身跟上。
公孙止在原地站了良久,似在盘算着什么,直到再也看不见他们的身影,这才往旁拱手道:“子聪大师,咱们现在该如何做?”
子聪掀开帽檐。露出光头,合十笑道:“王子殿下已经有了计划,能够一箭数雕。他!也在其中。公孙先生不必多虑。”
公孙止心下道:“什么王子的计划,分明是你这个坏和尚出的主意。”,但嘴上却问道:“大师觉得小女相貌如何?王子他会不会喜欢?”
子聪心中鄙夷,口中说道:“公孙先生愿领门下弟子前来投奔,王子殿下已经是喜不自禁,依小僧愚见,再做其他已是画蛇添足。”
公孙止口中应是。心下却颇为不信,想道:“这和尚定是怕我抢了他的地位,哼!要是蒙古王子成了我的女婿。哪还由得他来教训我?”
面上笑道:“大师说得不错!”
子聪见他眼神不定,就已猜到他心中所想,暗自冷笑两声,却是不再言语。
公孙止一行人在这边收服绝情谷弟子。风萧萧一行人已然出谷。
“风大哥。很有些不对劲!”,杨过没料到竟然这么轻易就走了出来,没有受到丝毫阻拦。
他和公孙止打过交道,对此人有些了解,今天这人的脾性大异往前,其中颇有蹊跷。
风萧萧“嗯”了一声,说道:“他身后之人,人人大帽掩头。披挂覆身,挡住脸庞和身形。但大都膝部外突,不能并拢,分明是常年骑马之人。”
杨过惊道:“是蒙古人!”
公孙绿萼被这一声惊醒,睁眼四望,见已经不在谷内,问道:“爹,他……他死了么?”,语气凄然。
杨过柔声道:“没有。”,心中怕她忧虑,所以不再提蒙古人之事。
陆无双凑到旁边说道:“你爹还算识趣,师傅便放了他一马。”
公孙绿萼稍觉心安,但随即想起惨死的娘,心中悲痛难忍,抽泣不止。
几人一路回返,气氛比来时要好上许多。
除了风萧萧依然一副冷脸,陆无双却变得活泼了许多,不住安慰着公孙绿萼。
虽然仍旧时不时蹦出几句带刺儿的话,但大体上还算顺耳。
公孙绿萼心神俱疲,不耐赶路,走走停停便已到天黑。
如今四下荒野,并未看见城镇,几人只得升起一堆篝火,在野外露宿。
风萧萧嫌地上脏,怎么都不肯坐下,只是直直站在火堆旁,说是为他们守夜警戒。
到了深夜时分,远方忽然马蹄声响,十几骑向着火光奔来。
到了近前,也不勒马,仍是缓缓前行,齐齐打量着陆无双和公孙绿萼,却连瞅都不瞅风萧萧和杨过。
这些人全都身背刀剑,目光有神,显是内力不弱,皆是武林中人。
“是她么?”
“不是!驾,咱们继续去追!”
风萧萧几人皆是莫名其妙,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又过了片刻,又有七八骑向着火光而来。
同样是看了看陆无双和公孙绿萼,然后又复前赶。
待第三波人来时,杨过终于忍不住出言相询,问他们究竟发生了何事。
“是……”,一人刚要说出,却被另一人打断道:“不可乱说,要是传扬出去……哼哼!鞑子可还没走远呢。”
杨过颇感疑惑,心道:“难道是襄阳城出什么问题了?否则怎么会担心蒙古人知晓。”,待要细问,这些人已经驾马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