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燕飞怔住了，她攥紧了手里的布料，旋即像是回神，她又低头抚平了那褶皱，轻声道：“什么爱不爱的，都这个年纪了，还提这些做什么。娘就盼着你们早点长大，早点找到自己的归宿，过得幸福，娘这辈子就算是值了。”

“可是，您也有您自己的人生，您不该只为了我们活的。您也有追求您自己幸福，自己未来的权力，而不是……”慕青玖却不这么认为。

“阿玖，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安燕飞不解。

慕青玖突然有些泄气，“没，没事。我先去忙，您忙您的。”说着，她快步就走了。

安燕飞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怔怔然地捧着布料坐了半晌，她才恍然垂首，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来，她的手指一寸寸地摸着衣服上精密的针线，眼眶微红。“我如何不想……”

这些念头，她以前也有过的。快活恣意地活着，踏出自己的美满人生，她那时候以为她能……结果，现实却把她打击得粉身碎骨。

她什么都知道，可她什么都做不了了。

眼泪大颗大颗地从眼眶里滚落而出，她抬手捂住了脸，“都过去了，过去了……”

慕青玖并没打算把这件事轻易地揭过，她当时没冲过去打扰，并不是想闹得太难看，而是不想脏了自己的眼。

她没想到，慕贵居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来。这还是在村子里，她们都还在，他却敢跟人打野战！这若是在外头，没人管着他，他恐怕是翻了天了！

而且，这事儿看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她突然想起了以往别人在她面前提起她爹慕贵时候的神情和态度，连张氏她们提起时，嘴里也没个好话，她初始还以为是张氏看不惯他们四房的缘故，而今却恍然大悟了。

那种鄙夷和不屑是因为看不上慕贵。

慕贵直到傍晚才姗姗回家，他在外面打了个野食，神情都满是餍足，就差剔牙了。

他回味着方才杨氏的骚浪，眼睛都眯了起来。

都说家花没有野花香，这句话还说得真有道理。安燕飞虽然长得好看，身体又滑腻柔软，但是却比不上杨氏的放得开。

此时，慕刘氏正在厨房里做饭，慕家男人们也还在忙活，慕贵的悠闲就更显得出挑了。

他这才准备进门，却看到正在门口碾药的慕青玖，慕贵吓了一跳，“啊，是阿玖啊！”

他一对上慕青玖那双冷淡的黑眸，就想起今天杨氏对他的抱怨，让他好好儿管教下慕青玖。

“咳咳，阿玖啊，听说今天姜家儿子出事了，没事了吧？”

慕青玖抬眸扫了他一眼，“爹今天不是有事出去了么？你怎么知道？”

慕贵转了转眸子，“这个，村里头现在都在传呢！我，我就听说的……”

“是嘛？我还以为有人跟爹告状了，爹现在来找我麻烦呢！”慕青玖冷冷淡淡地笑道，只是这说出来的话却叫慕贵感到有些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