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蝶舞此时还坐在梳妆台前发呆,拿着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梳头,两眼无神的盯着铜镜看,死一般的沉寂,素净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即墨无明已经来到房门外,犹豫再三之后才鼓起勇气去敲门。
叩叩……
轻轻地敲了两下,然而房间里一点回应都没有,他只好再敲几下。
叩叩……
谁知结果还是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即墨无明有点急了,于是边敲边问:“大嫂,我是无明,你在里面吗?”
这样的又敲又喊,屋里依然没有任何回应,即墨无明实在忍不住了,直接推门进去,“大嫂……”
进门之后,一眼就看到千蝶舞坐在梳妆台前发呆,于是一个劲的抱怨,“大嫂,我在外面又敲又喊的折腾了老半天,你怎么都不应我呢?”
千蝶舞知道即墨无明进来了,但她并没有任何反应,依然盯着铜镜看,许久才沉冷地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大嫂,你说话的味怎么感觉和以前不一样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即墨无明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但不敢靠千蝶舞太近,免得躲在门外偷听的人醋劲又大发。
即墨无轩在门外偷听,还用手轻轻的把门推开一角,看看屋里的人,发现千蝶舞此时粉黛未抹、云鬓未盘,如此素净的她也别有一番味道,只是她脸上没了昔日的灵动,表情僵硬得跟木头没有区别。
他不喜欢看到她这副无神的样子。
千蝶舞不知道门外有人,但有没有人对于现在的她来说也没什么区别,继续梳着发丝,沉冷地回答:“没事。”
答案就两个字,显得好冷寂。
即墨无明受不了这样的调子,再也顾不得太多,走到千蝶舞身边,看到她脸色白得像纸一张,担忧地说:“大嫂,你还说没事,这脸都白得像纸一样。徐总管已经去叫姜旋了,等会让他给你看看。”
“我真的没事,不用看大夫的。”千蝶舞放下手中的梳子,微微抬起头,看向即墨无明,对他投去一个勉强的苦笑。
殊不知这样的笑容让即墨无明看了更是着急,“大嫂,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实在没法相信你没事。”
“我现在这个样子不是挺好的吗?”
“你只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是吗?”原来她是在自欺欺人,也许她并不否认自己的自欺吧,只是不自欺,她现在又能怎么样?
场面僵硬了,千蝶舞不像以前那样幽默多话,把视线收回来,又对着铜镜发呆。
即墨无明本不想多说、多管这件事,但看到千蝶舞这副摸样,他实在是忍不住要说,语气中还有点不悦,“大嫂,你是因为成了我大哥的女人才如此生气的吧。恕我直言,你是我大哥的妻子,他要你的人,那是天经地义的事,这也是你一个妻子该尽的义务,你这样生气,不觉得很没道理吗?而且我大哥从来没对任何一个女人怎么好过,唯独你除外,他的行事作风是怪癖了点,有时候甚至是不可理喻,但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会突然性情暴戾?”
“无明,我不想谈他。”千蝶舞心情已经够烦乱了,此时此刻还没调节好,很不想提及那个伤害她的人。
“你不想谈,但是我偏要说。我大哥这个人占有欲极强,只要是他想拥有的人和物,他就一定要得到,而且是要独占,尤其是属于他的东西,他绝不允许他人动一分。我大哥他喜欢你,即使你极有可能是个暗桩,即使你知道了他的秘密,他还是没杀你,就因为喜欢,所以他受不了你对别的男人太好。”
“我什么时候对别的男人好了?”
“你和莫飞羽才见过一次面,你不但收下他的礼物,还对他赞许有加,我大哥是个醋坛子,他受不了,就连我和你多聊几句,他都会生气,更别说其他人,你明不明白?”
“喜欢我,喜欢我就可以对我为所欲为,喜欢我就可以对我……”
“他对你怎么了?”
昨夜的事,千蝶舞不想说,所以打住话题,“算了,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既然你们墨城堡上下都在怀疑我是个卧底,你大哥又说我水性杨花,我真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还要留我?”
然而千蝶舞不说,即墨无明也猜得出来,还直说:“你觉得我大哥要了你的人,是在对你用强吗?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换个角度来想这个问题。你是我大哥的妻子,却不愿意让他要你的身子,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