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誓与河西军血战到底!”
……
在王买德率领大军南下天山时,杜进也率军进驻延城,正式拉开灭亡龟兹序幕。
此时龟兹早已不是十年前那个执西域之牛耳的强国,在被河西强割一半领土后,龟兹国便一蹶不振。
面对大军压境,而各盟友又自顾不暇,龟兹王在绝望之际只得向河西遣使求和。
殊不知,在河西人看来,早在十年前龟兹就该被灭国。
若是龟兹王识相,更应该乖乖宣布退位,然后举国投降河西。
在延城,杜进一边抓紧时间整训调动兵马,一边补充粮草。
待一切准备妥当,大军便将立即对龟兹展开雷霆一击。
这个时候,对龟兹人来讲,无论怎么扑腾都是挣扎,且是垂死的挣扎!
大战之前,杜进最后一次召集众将布置军情。
“近日来,龟兹王已征数百壮丁守备城垣,城内军马加起来不过数千余,且尽皆羸弱惊惶之众。”
“只要都督下令全军进击,一日之内末将便可拔城而还!”
杜进满意地点点头,当年高昌一战,龟兹精锐尽失,又丢掉了产铁重地——延城,到了今天哪还有实力守城?
而既无地势之险,也无坚守之兵的龟兹。
即便将城内所有人,不分男女老幼,统统给予刀枪赶上城墙,也不是一万虎狼之师的对手。
对于这一点,杜进有绝对的信心。
迟迟不动,无非是趁机休整大军,顺便配合另外两路大军行动而已。
“都督,下令吧!”
在场众将个个摩拳擦掌,肥肉都到嘴边了,哪有不狠命咬上一口之理!
唯都尉李恂抚摩着自己佩刀的刀把,没有参与将领们群情激昂的战前讨论。
经过哈密血战之后,他愈发着紧部下性命,并暗暗发誓再也不会将部下置于危险之中了。
再说龟兹兵微将寡,无险可守,此仗绝对是信手拈来,何必消耗自己弟兄呢?
让别人风光去吧,他与部下都需要长时间休整。
“听说那龟兹国坐守丝绸要道多年,积累了不少钱财,藏在隐秘之处……”
“奶奶的,等杀进去非得拿个干净不可!”
“还有美丽的龟兹公主……”
“咳咳,龟兹公主还要献给大都护,咱们就别惦记啦。”
“对对,对,龟兹公主是大都护的!”
“不过,我听说龟兹女子善舞,龟兹王宫内肯定有不少舞姬,个个都是雪白粉嫩的。”
“哈哈哈……”
安排过作战计划后,大家无所事事,便有不少将领轻松地聊起了龟兹逸事。
人人兴致盎然,活像一群准备分赃的强盗。
肆无忌惮的议论使不少自诩君子的将领皱紧了眉头,连旁边监军使也颇为不满。
但主将杜进像是什么也没听见,自顾握着马鞭在作战示意图上画着圈,也不叫大家各自归营。
最后监军使实在是听不下去啦,只好干咳一声,冲口沫横飞的几个将领摆摆手,止住他们越来越粗野的议论。
其实别看众将嘴上叫嚣得厉害,却没人敢真的做出违反军法之事。
除非上面特意下达相关军令,不然他们也只能过过嘴瘾。
而这也是杜进对众人胡侃熟视无睹的原因,因为他知道这是大家舒缓战前紧张的手段。
古代军队杀人劫掠,简直就是天理,不管是哪朝兵马,似乎都和这脱不了干系。
相比之下,河西军军纪确实要好一些。
除了特殊需要,基本上每次出征,都会有庞大的辎重队随行,用不着像胡族军队一样靠劫掠补充给养。
而充足稳定的粮秣军械供应,不仅使河西能够保持长时间的旺盛战斗力。
也大大减轻了对当地百姓的侵扰,赢得了不少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