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郁洲岛不一样,郁洲岛属于朝廷治下地盘,上面有百姓居住。
历史上,南北朝时期,各南朝还在郁洲岛上设有州郡官府。
若没有一个正当理由,谁敢轻易把朝廷地盘租赁给外藩势力?
“太尉有所不知,夷洲孤悬海外,与河西没有直接联系。”
“想是雍王担心日久生变,这才向朝廷提出租赁郁洲,以便借此沟通夷洲。”
“唔~原来如此!”
桓玄沉吟片刻又道:“那尔等且说,朝廷该不该租给河西呢?”
“这……”
众大臣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一下,谁也没有轻易表态。
租赁土地前所未闻,究竟利弊若何,实难预料。
见众人沉默不语,桓玄眉头一皱刚要发火,却见殷仲文冲他暗暗眨巴了一下眼睛。
桓玄心领神会,强行压下心中不满,挥挥手道:“除了仲文,你们都下去吧。”
等众人全都离开,桓玄才开口问:“说吧,你刚刚是什么意思?”
“嘿嘿!微臣有几句私房话想讲给太尉听听。”
“别拐弯儿墨迹,有话直说。”
“诺!”
殷仲文忙收起笑脸,肃穆道:“臣觉得将郁洲租给河西,对您而言有利无害。”
“哦?是吗?具体怎讲?”
“主公您看,先不提那一年五万贯租赁费,单说郁洲这个位置便十分关键。”
“其恰好位于徐州东边,太尉且说,假若河西据有郁洲,谁最紧张?”
“刘裕?”桓玄不确定道。
“太尉果然睿智,一语中的。”殷仲文奉承道。
“徐州既是北府老巢,也是刘裕故地。”
“不管是北府众将,还是刘裕本人,肯定不希望外人插手徐州。”
“而您把郁洲租给河西,等于在河西与北府之间埋下隐患。”
“现在或许还看不出什么来,但以后可就难说咯。”
“除此之外,您还白得五万贯租费,这样的好事上哪儿找?”
“五万贯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用得好也能解决大问题。”
“嗯,此言甚是有理!”
“若是外界非议怎么处理?”桓玄担心道。
“简单!您在将郁洲租给河西前,不妨先下诏问问徐州牧刘裕。”
“只要刘裕没意见,其他人又能怎样?”
“没错!郁洲岛归属刘裕管辖,只要他没意见,其他人自然不用理会。”
“这样一来,就算刘裕心有不满,也只会冲雍王去,与本公无关。”
“妙!妙!真是太妙了!”
桓玄越琢磨越兴奋,当即命殷仲文行文东南,询问刘裕意见。
果如殷仲文所料,刘裕对河西租赁郁洲岛充满了戒心,可他却不敢公开拒绝。
眼下刘裕正忙着整顿东南,急需跟河西贸易。
若因此而惹得雍王不快,恐将得不偿失。
但刘裕深知河西租赁郁洲岛后对徐州威胁甚大,因为他知道河西水师实力强大。
刘裕思前想后,最终还是答应了河西请求,但他随即便下令组建北府水师。
成功租到郁洲岛,让卫朔十分高兴。
他立即派出人手前往该岛,准备建设码头、港口。
与此同时,卫朔还给水师下令,命其派遣一支舰队前往郁洲驻扎。
河西租赁郁洲岛,不光刘裕感受到威胁,连南燕慕容德也坐卧不宁。
因为之前河西也曾跟南燕商讨租赁港口一事,不过却被慕容德严词拒绝。
原本他以为这事已过去,殊料河西竟从江东那边租到了郁洲。
如此一来,南燕又将在河西直接威胁下,这对慕容德叔侄儿而言大大不利。
但如今说啥已晚,慕容德只好加强东南沿海一带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