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不得不佩服这个保安声情并茂,活灵活现的表演,不去当演员拍戏,真是屈才了。
“我当然知道啊。”叶枫神色平静,语气波澜不惊,如数家珍的道,“老爷子洛青衣,长子洛孤鸿,次子洛孤云,小女儿洛依晨,胞弟洛青河。”
前一刻还趾高气扬的保安霎时如斗败的公鸡,却又极不甘心的瞪着叶枫,瞠目结舌的道:“你……你究竟是谁?”
叶枫根本就懒得和这个保安搭话,转眼望着老头子,呵呵一笑,“二叔,都到这个节骨眼儿上了,你是不是该表个态啊?”
什么?
校董洛青衣竟然是这小子的二叔?
三个保安面面相觑,都感到不可思议。
洛青衣长出一口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望了一眼叶枫,雪白的眉毛一挑,“谁认识你个穷小子啊?这年头想当我侄子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三个保安闻言,哈哈大笑,笑得前俯后仰。
“没见过你这么装逼乱认亲戚的。”握起手中的警棍,三个保安同时向叶枫靠近,面带狞笑。
叶枫依旧神色镇定,抬头望着天,一副局外人的姿态,悠然道:“尿抽筋不是病,但疼起来真要命,到底怎么办呢?得治啊。”
下一刻,原本有恃无恐的洛青衣,顿时就像煮熟的面条般软绵绵的瘫倒在椅子上,脸上一阵抽搐,大声道:“你几个都给我住手。”
“老爷子,这小子真是您侄子?”小眼睛的保安疑惑不解的问。
洛青衣眼皮一翻,脸上有愤怒之色,训斥道:“不该你知道的事,最好别瞎JB问,还不赶紧把你们的同伴送去校医院,愣在这里干什么。”
三个保安不敢违逆,闻言,刚要离开,却听叶枫云淡风轻的道:“慢着。”然后指着远处躺在地上的保安,“二叔,你要给我个说法。”
“什么说法?”洛青衣不解的问。
叶枫指着左边的保安,言辞之间,不怒自威,“你来说,先前你那个同事对我是什么态度?”
保安战战兢兢,如实把他们队长对叶枫的态度,以及说的那些话,向洛青衣重复了一遍。
“这样的人,只会影响江大的光辉想象。”叶枫嘶声道。“农民工又怎么啦?农民工吃你的饭,还是喝你的水,或是睡了你老婆。人人生而平等,农民工不应该受到歧视,我觉得二叔应该处理这个人?江大这么漂亮的教学楼,不也是农民工盖起来的吗?”
洛青衣面色一沉,大手一挥,沉声道:“你们队长醒过来之后,让他到财务,领完这个月的薪水,从明天开始,他就不用来上班了,我这里不需要势利眼的人。保安作为学校一道形象,你们的一举一动都会一想到外界对江大的看法。”
“洛董事,这……”三个保安面面相觑,感到有些委屈。
“我的决定,一旦做出,就绝不会改变。”洛青衣冷很一声,再次挥手让三个保安离开。
三个保安只得作鸟兽散,把远处倒在地上的队长背起,向校医院跑去。
保安亭外此时只剩下洛青衣和叶枫。
“现在你满意了吧?”洛青衣轻声道。
叶枫还是抬头望天,似乎天上有什么东西牢牢地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洛青衣有气无力的挣扎着从椅子上再次站起,布满皱纹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伸手想要拍一下叶枫的肩膀,却不料叶枫向后倒退一步,洛青衣伸手去的手只好讪讪的缩了回来。
“是那老东西叫你来的吧?”洛青衣咬了咬牙,像是下定决心般,终于说出一句话。
叶枫抬眼望着老头子,意味深长的道:“这些年的折磨,你还能活到现在,真不容易啊。”
洛青衣身形一颤,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有愤怒的光芒闪烁,嘶声道:“他妈的,这玩意疼起来真要命。拜那老东西所赐,我这辈子都会记得他。他化成灰烬,我也饶不了他。”
叶枫平静的笑了一下,“你当然不愿见到我,但这个东西我想你肯定期待已久。”
说着话,叶枫摊开手掌。
不知何时,叶枫的手心里多出了一个通体透明的小瓷瓶,约莫有拇指大小,可以看见里面有绿油油的液体。
洛青衣见状,神色一紧,发生似的,张开双手向小瓷瓶抓来。
叶枫五指收拢,把小瓷瓶握在手心,从容不迫的道:“你要解药也不是不可以,毕竟这些年你的丁丁也把你折磨得够痛苦的了。我可以把解药给你,但你要答应我的条件。”
洛青衣咬牙切齿的嘶声道:“我就知道那老东西这辈子从不肯吃半点亏,你说吧,什么条件?”
叶枫又慢条斯理的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小心仔细的展开,上面歪歪斜斜的写着一行字。
“我李行川若有传人,定要和洛家结成秦晋之好,见此盟约,如我亲临。”
叶枫拿着这张纸条的手,不自觉的抖了一下,自己又被师傅给算计了。
离开师傅时,师傅曾说看在自己这些年照顾他的份上,要送一个惊喜给自己,然后把这张擦屁股都嫌脏的纸条强行塞进自己手里,并嘱咐自己在没有见到洛青衣之前决不能私自偷看……
“这他妈哪是惊喜?这简直就是惊吓啊!”叶枫欲哭无泪。
都二十一世纪了,还玩什么指腹为婚?包办婚姻?
我的婚姻我做主!
师傅的脑子里满是封建思想。
叶枫暗暗腹诽。
洛家的子女若是长得倾国倾城那倒罢了;若是丑得跟母夜叉似的,那该怎么办?虽说不看长相看内涵,可这年头谁他妈不是因为容貌好看了,才会有深入了解对方内涵的念头。
此时的叶枫有想要立马跑路的冲动。
可转念一想,要是自己真的跑路了,让师傅知道,那生不如死的滋味,他可不想再体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