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来,喝酒!”邱柄权笑盈盈地拿起酒杯,向邱柄权晃了晃。
吴尽欢再怎么聪明,但毕竟是人,不是神,无法做到未卜先知,自然也猜不到文东会业已把注意打到他的船厂头上。
表面上和你称兄道弟的人,背地里在打什么鬼主意,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但有意思的是,他明明在害你,但本意上,还出自于‘我是为你好’的想法。世事就是这么的奇妙。
且说吴尽欢,他这次没打算轻易放走叮当,有些事情,他也必须得和她说个清楚明白。
他拉着叮当,走出KTV。在KTV里,叮当还不敢太剧烈的挣扎,到了外面,她不再有那么多的顾虑,死命的扭动胳膊,不满地大声质问道:“你到底要干嘛?快放开我!”
“你要走吗?”
“废话!”
“今晚你哪都去不了!”吴尽欢的手如同铁钳似的,死死扣住她的手腕,不管她怎么拧动挣扎,就是甩不掉。
时间不长,金也从KTV里快步走出来,吴尽欢转头说道:“金,你去提车。”
“是!”金答应一声,去往停车场。片刻后,金把轿车开到吴尽欢和叮当的面前。吴尽欢拉着叮当,坐进车内。
上了车之后,叮当的挣扎更激烈,对吴尽欢又打又踹,最后,吴尽欢干脆把她压在坐椅上,叮当手脚不能动,又推不开身上的吴尽欢,她喘着粗气,也总算是消停下来。
金专注地看着前方道路,头也不回地问道:“欢哥,我们去哪?”
“凯宾斯基。”
“好。”
车后座。
叮当缓了一会,怒视着还压在自己身上的吴尽欢,问道:“便宜你也占够了吧,还不赶快给我起来?”
吴尽欢看着身下的叮当,用手指在她的脸颊上划了一下。看看自己的指尖,好嘛,上面粘了好厚一层的妆粉。他问道:“不跑了?”
“哼!”叮当冷哼一声。
吴尽欢一笑,慢慢从她身上起来,坐回到椅子上。随着他起身,叮当也立刻坐起,不自然地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同时,目光一转,看向车门。吴尽欢老神在在地开口道:“金,锁门!”
咔!
金立刻把轿车的门锁死。
叮当气恼地转回头,怒视着吴尽欢,问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还想问你到底要干什么?”吴尽欢眉头紧锁地看着叮当,问道:“你和文东会有仇?还是你所在的组织和文东会有仇?”
先是暗杀了文东会F市分堂的堂主,现在又来暗杀文东会D市分堂的堂主。这两次行动绝不可能是出自于偶然的巧合,显然是有计划、有步骤的清除行动。
叮当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气呼呼地把头扭向车窗那边,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还要和我装傻?你知不知道,你给自己选了一个什么样的敌人?”文东会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何况文东会也不是单独的个体,在它的背后,还有一个更庞大、更恐怖的洪门。
以一己之力,与整个洪门为敌,这个错误,吴尽欢在前世犯过,他不想叮当再步自己的后尘。
“我很清楚我自己在做什么,我不清楚的是,你究竟想做什么!”叮当没好气地说道。
吴尽欢沉默下来。不知过了多久,他幽幽说道:“我只想让你活着。”
这简单的一句话,却像一柄大锤,狠狠砸在叮当的心头上,让她鼻子发酸,水花在眼眶中打转。
从小到大,她身边的人只会对她说,如果你想活着,就必须得去做什么什么,从来没有人只是单纯的想让她活着。
叮当看着车窗,玻璃上映射出她的倒影,一滴眼珠在她的眼底滑落下来。
她嗓音沙哑地说道:“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在她的世界里,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对另外一个人好。
“我说过,我喜欢你。”
“你根本不了解我,你甚至都没见过我真实的样子……”叮当猛然转回头,气恼地看着吴尽欢。
吴尽欢含笑看着她,抬起手来,将她脸颊上的一条泪痕抹掉,说道:“不管你长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叮当不以为然地扬起眉毛。吴尽欢补充道:“我早已过了以外表来分喜恶的年龄。”
她眨眨眼睛,过了片刻,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听吴尽欢这话,活像是出自于七老八十的过来人之口,可实际上,他还不到二十呢!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忽觉得肩膀一紧,紧接着,一股强大的力道把她带入吴尽欢的怀中。
他拥她入怀,脸上浮现出一抹并不常见的温柔,喃喃说道:“我能理解你,你也能理解我,我早就说过,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