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巴衮当时还是一个铁血的军人,直到那个善良的女人闭眼之后,他才发现这里面有很多他弄不懂的谜团,到底是谁策划的这一切,他最后都没能弄清楚,所有的解释是上面的人需要隐藏这个秘密,所以那些足以让整个家族的人必须被抹掉。
阴谋往往是经不起推敲的,一个有心人总可以从这里面查到一些蛛丝马迹,前几天更是有一个天大的爆料将这件事的始末一一呈现在他的面前,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详述的一清二楚,就连一旁的军事都扼腕顿足,一个如此记仇的男子,其险恶的用心只能用发耻来形容。
当日巴衮被寄养在小部落的时候,为了不让兄弟之间的情谊有所生疏,云丹王会特意恩准另外一个儿子尼玛衮下放到同一个部落,体会一下牧民的疾苦与艰辛。
尼玛衮与日巴衮不同,他从小生活在舒适的王宫,这一次的体验对他简直是一场噩梦,那里晚上睡觉有数不尽的蚊子,他那稚嫩的皮肤经不起叮咬,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浑身肿的像一个个小馒头,直到得知是善良的日巴衮的养母实在不忍心这王族的骨血继续在这穷乡僻壤漂流下去,这才想出了一个建议让另外一个儿子来一次体验之旅。
只可惜小妈的儿子就是天生贵种,尼玛衮没待上二天便回城了,只是这仇恨的种子埋下之后,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百年身,她就那么死在了日巴衮宽广的怀抱中,额头上感受着一滴又一滴从上面落下来的滚烫的泪珠,她才含笑赴了九泉之下。
那封匿名信有凭有据的展示了从谣言,再到一些无须有的证据被呈现,最恶毒的是居然让自己来做这个刽子手,日巴衮现在很痛恨自己的冷血,当时哪怕有一丝怜悯之心,也不至于酿成如今让自己追悔莫及的局面。
所以当严平把吴永麟身边的那个女人的背景以一种‘事实’的形态一一对他讲述的时候,他兴奋得狠狠的将拳头击打向了旁边的立柱,不是因为他的愤怒,而是因为他的兴奋,这样的机会很少,但只要抓住这一个机会,他其实就已经可以将此人杀死了,这样的人活着,本身对逻些城和周围的那些吐蕃商人活着吐蕃平民就是一种负担。
自己的养母就是被他的奸计害死的,在日巴衮的眼中,这样的人罪无可赦,杀他一百次都不能解心头之恨,他现在觉得其实这个尼玛衮才是真的把自己当骡子在养,而且他越想觉得这种可能性越大,这让他居然对杀了他再也没有了一点愧疚感。
严平其实也不喜欢这个尼玛衮,因为他是这家‘五味阁’最大的债主,这一年多的酒肉钱都可以再盖这样的一间同等规模的‘五味阁’了,他知道这笔欠债可能永远也要不回来了,也许通过这种方式会让自己的心头好过一些,他知道这个日巴衮和尼玛衮有仇,两人几乎到了拔刀相向的地步,只是碍于高高再上的云丹王,两人才将怒火平息了下来。
这一次的小道消息被他和盘托出的时候,他几乎用尽了各种说话的技巧,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卖弄风情的老鸨,不断的祸害着自己的‘女儿’们,只是对于这次的金主,给他的回报虽然不够丰富,但至少不用自己再往那装不满的窟窿里面塞钱了,这样的买卖,作为一个商人来讲,是值得冒一回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