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一怔,听到他这么说,宝柒一咬牙,倏地提起全身的力气,一把就推开了他往包厢的方向跑去。一边跑,一边儿失声嘶哑的吼叫:“来人啊……救命啊……”
一人做事一人当,何况她本来就没有错,姓闵的畜生想要强奸她,她的行为属于正当防卫,就算是杀了人,又能有什么罪?既便是真的有罪,她又怎么可能让姚望来替她担当?!
她是宝柒,她是怎么都打不死的小强。
不要怕,不要怕,她还有二叔,二叔一定会保护她的……
心里一句一句,不停地安慰着受了惊吓的灵魂,她顿时勇气倍增。可是,身体实在太过虚弱,还没有跑出去十步,她就晕倒在了地上。
可是,这边儿的强烈动静,终于还是惊出来了一大批KTV的客人……
其中,包括高三三班的师生。
——★——
轰隆隆……
劈啪……
哗啦啦……
这天晚上,京都市天气骤变,迎来了入夏以来的最大一场强降雨。闪电如利刃一般肆虐在京都城的上空,雷电更是毫不客气地发出了它震耳欲聋的咆哮,而倾盆的暴雨不要命地灌溉在城市的大街小巷。
雪白的墙璧,雪白的床单,雪白的护士……
这一切,都诉说着一个实在让人悲催的事实,宝妞儿再一次住进了医院。
事实上,在闵子学那么大力扼住咽喉的情况之下,她没有被当场掐死,已经算得上是一个奇迹了。所以,她现在睡在医院里十几个小时了还没有苏醒,就更是半点儿都不奇怪了。
“呜……呜……”
抽泣着,包着泪水花儿的人,是宝镶玉。
一直躺在床上的小丫头,苍白的小脸儿上,没有半点儿血色,以前整天嵌染在脸蛋儿上那两团儿红扑扑的香嫩胭脂红,也不见了踪影。多出来的,是五根清晰可见的血色指印。
最可怕的是她白嫩的脖子上,一条条的指印儿异常清晰,整个脖子乌的,青的,紫的布满了掐痕。
医生说,由于她的动脉血管被长时间压迫,引起了颈性晕厥。现在来看没有生命危险,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醒过来。可是都过去这么久了,她也就中途清醒了不到两分钟,什么话都没有说过,又接着睡了过去。
担忧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瞧着女儿,宝镶玉的眼底,泪水一串串地直往外冒。
从接到消息开始,她的眼睛就没有干过……
坐在床边不远的椅子上,冷枭沉重的面色,阴戾得宛如外间厉色的雷雨,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性。但是,在宝镶玉的面前,他的情绪收敛得很好,没有人会查觉出来半分。
病房里,只有宝妈的抽泣声……
冷冽的目光落在小丫头白如纸片儿的小脸儿上,冷枭拳头攥了攥,面无平静地说:“大嫂,你先回去休息。”
“……不,不行,我要在这儿守着她。”摇了摇头,宝妈这时候的心思,已经没有可能再去思考一向对人漠然的冷枭,为什么会在接到消息赶过来后,守在这儿整整十几个小时都没有离开了,而是颇为歉疚的说:“老二,你先回去吧,让你操心了……”
喉咙梗了梗,冷枭沉声说:“一家人,不要客气。”
一家人三个字,让悲伤过度的宝妈哭得更厉害了。守寡了十几年的女人,外表再强大,内心也会有脆弱的时候,正如这会儿她,有了家人的支撑,更是哭得稀里哗啦,哽咽着就说起宝柒这丫头是如何如何的不幸来……
一张未着妆容的脸上,泪痕未干,又是憔悴和苍老了不少。
不多一会儿,紧闭的病房门被人推开了。
进来的人里面,除了满脸威严沉重的冷家老头子,还有闵婧的父母和闵子学的父母,四个闵家人的脸色都相当难看,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一进屋,冷冷的扫了躺在床上的宝柒一眼,就在冷老头子的招呼下,坐在了沙发上。
闵家兄弟里,闵婧的父亲是哥哥,而他和冷家老头也熟,所以,代表闵家发言的人也就是他了。一坐下来,没有转弯抹角,直接就进入了主题:
“老冷,你看这件事儿怎么解决吧。咱们究竟是私了,还是官了……”
何谓私了?何谓官了?这事儿说来就残酷了……
冷闵两家都是有头有脸的名门世家,都是有要职在身的官员,为什么遇到这种事儿还要讨论什么官了私了呢?答案就是,都不愿意被媒体炒作。不管本质上是不是闵家的儿子差点儿强奸了冷家的女儿,不管谁是施暴者,谁是受害者。到了最后,都只会被人当成一件香艳的事情讨论得津津有味儿。
强奸案,谁的面上能有光彩?
不管姓冷的,还是姓闵的,声誉影响都不好。
在这片儿诡异十足的土地上,风土人情就是这么一个理儿——强奸和强奸未遂之间,对于茶余饭后喜欢唠闲磕儿的人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换句通俗点儿的话来说,事实上,对于宝柒本人来说,案子爆出来,更没有什么好事儿。以后不管她走到哪儿,知道的人都会指指点点,私下流言:看,就是那个女的,X年X月那事儿你知道吧,哦,她啊,差点儿被人给强奸了……
强奸到什么程度别人是不管的,可是都会一致认为这女的已经不干净了。
没有办法,这就是国情,残酷的国情。
至于那个被宝柒咬中了颈动脉的闵子学,他并没有死。当时被赶到的120送到医院,好不容易才捡回了一条命。现在他人也同样儿躺在床上没有醒过来。
不过,他和宝柒的情况不同。因为医生检查后已经宣布:由于他在滑倒摔到地面上的时候,脊椎神经严重受损,估计这辈子都得瘫痪在床上了。即便是最为理想的治疗效果,最多也就是一个下半身瘫痪,但这辈子,吃喝拉撒同样儿都得在床上解决。
说白了,一个废人了……
他可是老闵家的独苗啊……
一个闵婧已经被判了十年的牢狱,而现在闵子学又变成了这样儿半身不遂的残废模样,一个接一个的打击,对于京都名门的闵家来说,简直就是致命性的打击。
因此,他们今儿找到冷老头子,就是要让他给过说法的。
可是……
闵老头儿的话刚落下,就听到一声冷冷的哼嗤。
不等冷老头子开口,一动没动的冷枭板着脸就侧了过来,冷冽的目光扫过面前的几个闵家人,语气里透出来的冷酷,夹杂着极致的阴鸷。
“他残了,是他运气好。还敢来闹?”
一听这话,尖针对麦芒,对冷家恨之入骨的闵婧的老妈不服气了。
没了女儿,胆儿也大了,她昂着下巴,迎着冷枭面色铁青的脸,就语气尖锐的耍泼一般嚷嚷了开来:“枭子,咱话可不能这么说的啊?你不能就听那个姓姚的小青年一面之词就说我侄儿强奸了她……哼!谁知道当时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谁又能肯定不是你这侄女勾引我的侄儿到了女厕所,欲行苟且之事……”
“够了!”
一声狂肆的怒吼,冷枭竖着眉头‘噌’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指笔直指向门口,语气厉色之极:“滚出去!要不然,我让姓闵的王八蛋死无葬身之地……”
随着他阴狠的暴吼,一屋子全都愣住了!
空气,冷凝了一片。
因为,他在说要让闵子学死无葬身之地时的目光,太毒辣了!绝对不仅仅只是逞口头之能的说说而已。谁都相信,他真的敢这么干。
而冷枭要杀人,他们也都知道,神不知鬼不觉,会有一万种可能……
这里的人,认识冷枭的年头都不短。对他的性格也都有几分了解。虽然他冷,他狂,他傲,他不近人情,他甚至不屑与任何人为伍。但是长年的军旅生涯下来,从入伍到现在身居高位,他从来都不会暴躁。更没有人见过他像现在这样怒发冲冠的样子。
“老二,你先坐下来说。”
抬手压了压,冷老头子回过神来,喝止了情绪有些失控的儿子。随后,又清了清嗓子,率先打破了一室的沉寂,目光转向了旁边的闵家人,认真且严肃的说:
“老闵啊,你们闵家最近发生的事儿,说说实,我也非常的疼心。但是你是了解我的,我这个向来帮理不帮亲。你看看,我家的大丫头现在还躺在床上呢,她怎么着也是正当防卫,对吧?依我说,这件事儿不如就这样算了吧。你们闵家的人瘫痪了,我们冷家也不再追究了。一人退一步……”
要了换了平常,这话已经算让步了。
可是,现在的闵家,哪儿能接受这个?
“你说什么话啊?老冷?你可不能这么说的啊!”
闵老爷子骤然打断了他的话,一张老脸儿上都是儿丧女亡一般的崩溃表情,就连头上那一撮撮的白发,又像是新添了一层,语气又狠又无情:
“老冷,即便我们家子学他不争气,强行要与你孙女儿发生关系。但是事实上呢?他强奸了她没有?不是没有吗?就他现在的伤残等级来判定,你孙女儿至少算是防卫过当吧?更何况,当时究竟什么情况,只有他们两个人才知道,哼!”
强词夺理……
咬了咬牙,冷老头子行伍出身的人,也是个脾气燥的。本来他心里觉得闵家也挺倒霉,看在老战友几十年的情份上,就不去追究了。可是,现在他们还要咄咄逼人,一气之下,他狠狠拍着桌子也站了起来。
“说吧,那你们是要准备怎么的?”
一听这话,闵婧她妈尖锐的嗓子最先疯狂的飙出来:“要怎么?我女儿坐牢,我要让她也去坐牢。都是这个祸害害得我们闵家鸡犬不宁……”
“既然这样,就没有什么可谈的了,咱们法庭上见吧!”冷冷哼一声,冷老头子又哪儿是那么容易屈服的?而且,他的耐性已经用到了极点。
撑了撑额头,疲惫不堪的闵老头子按住自己老婆,又和闵子学的父母对了对眼神儿,将目光投向了病床上还在昏迷的宝柒,突然说:“老冷,其实还有一个折中的解决方案。既不用她坐牢,还可以改善冷闵两家的矛盾,一切都可以化解……”
有这样的办法,当然最好……
随即收敛了脾气,冷老头子坐了下来,望向自己的老战友。
“你说。”
“很简单,让你的大孙女儿嫁给我侄子,这样咱们结成了亲家,自然是两不亏欠……”
“放屁!”大喝一声,冷老头儿这一下受的刺激不轻,手颤歪歪地指着他,“老闵,你这说的是人话吗?你还是革命军人出身吗?你现在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简直不可理喻!想让我家好好的丫头,嫁给你们家瘫焕的儿子?做梦!”
要说冷老头子之前的确还有过这种离谱的想法儿,但那是有前提的,对方是好端端的闵子学,是京都名门之子,是个有本事的生物学研究生,是个留个洋的学子,而不是现在只能靠躺在床上度日的瘫痪废物。
他即便再昏庸,再不喜欢宝柒,也不可能把好好的丫头推进火坑,再说,还得维护冷家的声誉与面子,怎么可能答应这种不靠谱的条件?
然而,一听‘瘫痪’两个字,闵子学那个一直在旁边不停抹眼泪儿的老娘就忍不住了。突然站起身来就往宝柒的病床边儿上扑过去,喊得声嘶力竭,带着仇恨的声音特别诡谲。
“是谁让我儿子瘫痪的?你们说啊,是谁让我儿子变成现在这样儿的……我要让她负责……我要让她一命抵一命……”
疯了?!
冷枭眸色一冷,挡在了宝柒的床边,额头上青筋炸死,厉声喝道。
“警卫员——”
他的声音刚落,守在门口的几名警卫便齐刷刷地小跑着冲了进来,手里的枪拴‘吧啪’地拉开,整齐划一地指向了屋里的几个闵家人。
而穿着军装的冷枭站得笔直,脊背紧绷着静静扫了一圈儿屋子里的人,森冷的目光锐利得阴鸷无比,抿着冷唇的样子,威压感比他爹还要横,冷到冰点的声音一字一句慢慢出口。
“这几个人想要袭击老首长,带下去!”
“是!”齐刷刷的答应着,几个荷枪实弹的军人就过来拽闵家的人。
“你们敢!”
瞧着这个阵仗,闵老头子急得红了眼儿,大喊了一声。可是,不管他们当的啥官儿,当兵的人都只能自己顶头上司的话,半点儿都不停情面。
见状,闵老头双颊的肌肉都气得不停的抖动,眼睛望着冷老头。
“老冷!”
睨了睨满脸震怒的儿子,一旁沙发上坐着不动弹的冷老头子别个了脸,挥了挥手。
“让他们出去吧,不许再靠近病房。”
“是!”
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按照冷老头子的行政级别,本来就是军内重点保护的人物,他们几个姓闵的在这儿大吼大吵,还有人想要动手,治他一个涉嫌袭击首长的罪,也不算屈了他们。
临出门时,闵老头子突然悲愤地望了过来:“老冷,咱兄弟几十的感情,你真忘了越战那会儿了吗?咱俩躺在同一个战壕里,你说的话……那个时候,你还没有生这个臭小子呢!”
循着他的声音望过去,冷老头子的目光敛了敛,声音有些哽咽了。
“老闵,我没忘。可是你变了!”
“什么是兄弟?能舍命的兄弟。你说!”
喉咙有些泛酸,冷老头子说得情真意切:“老闵,如果你要我的命,你拿去!可是,咱俩的兄弟感情,不能牵涉子孙!”
无奈地望了望天花板儿,闵老头子长叹了一声,突然滚下了两行热泪,悲中从来。然后狠狠抿了抿唇,又苦笑着点了点头,悲切地说:“老冷,我的女儿毁了,我的侄子也毁了……兄弟,你看着办吧。实在私了不行,咱就交给警方解决。反正我们都是断子绝孙的人了,还怕什么?”
说完,绝望转身离去。
一时间,几个人的脚步声,响在寂静的医院走廊里,如同敲在屋里每个人的心脏上。
于是,更加纠结。
病房里,失去了战友情谊的冷老头子,沉吟了好半天,才缓缓吐出了一口气来。眼神儿示视儿子坐下,又望了望旁边哭得满脸是泪的大儿媳妇,一张老脸上写满了烦乱。
“镶玉,等小七的身体养好了,干脆送她去国外念书吧。联系一个环境好点儿的国家,对孩子也是个历炼……唉!这孩子也不知道是运气不好,还是生来就罹难,不是发生这事儿就是那事儿。闵家要是把这事儿嚷嚷开来,对她的名声也不太好……就这样吧,等过几年,事情平息了,念完了书,再回来……”
冷老头子的话合情合理,宝镶玉摸着昏迷中宝柒的手,抽泣着点了点头。
可是,这席话落到冷枭的耳朵,顿时就让他脊背僵硬了。
顿了顿,他面色平静地反驳:“我不同意。”
脑门儿震了震,冷老头子难以置信地转过身来望着一向不管家事儿的儿子。
“你还不同意了?!理由。”
冷漠鹰隼的目光微微闪了闪,冷枭伸手扯开了脖子的衬衣扣子,稍微平复了一下胸膛涌动的情绪,不咸不淡地冷声说:“你们真忍心,六岁就将她丢到外面。好不容易回来了,又让她背井离乡?”
“行了!”这会儿心情有些毛躁的冷老头,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我懒得跟你理论。我决定了,就这么办。”
说完,他站起身来就出了病房。
看来,冷家人都有说一不二的毛病。
“老二……”望了他一眼,宝妈被他今天的态度搞得有点儿迷糊失神。嘴皮儿动了动,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老头子这话其实说得挺在理儿的,这样对小七比较好……她是个姑娘,要是留在京都,流言蜚语就会不断。唉,人言可畏啊……”
人言可畏,就能任由她离开几年吗?
不能。
目光落在宝柒的脸上,冷枭闷闷地攥了攥拳,没有吭声,心下有了决定。
……
……
宝柒醒过来的时候,头痛,脑热,喉咙肿疼,四脚乏力这些症状就不说了,最要她命是那种像是死过去一回的迷茫感觉。她觉得,睁开眼皮儿都是费劲儿的事。
眨啊,眨啊……
终于,眼睛睁开了。
她不知道这会儿几点了,病房的灯光有些昏暗,窗外的夜色却斑驳不堪。
眸光四周打量着,蓦地一凝。
大开的窗户边儿上,男人峻峭的背影挺直刚毅,笼罩在一片寂寥的光晕里。从她的角度看去,显得特别的孤独和沧桑,一种说不出来的难过感,卷上她的大脑。
心,狠狠抽了抽……
这样子的冷枭,刺疼了她的眼睛!
咂巴咂巴干涩的唇角,她伸出手来,好不容易才从自个儿快冒烟儿的嗓子眼里挤出来两个破碎的字:
“……二叔……”
男人高大的身躯微顿,猛地转过身来。
看到她睁开的双手和她伸出来的手,听着她沙哑不堪的声音,他原本拧着的眉头微微舒展了一点。三两步快步过来就坐在她的床边儿。
目光沉沉地俯下身来看着她,他的大手仔细地捋顺了她额际的头发,沉寂的声音比夜色还要低。
“醒了?”
“嗯。我……”宝柒微微点了点头。
可是,接下来想问的话,却说不出口了。昨天在包厢门口晕倒之后的事儿,她通通都不知道了。她现在想知道那个畜生怎么想了,也想知道姚美人有没有事儿。但真要问起来,一方面她不知道怎么开口,另一方面嗓子眼儿太痛了,说话很累。
“没事,一切都过去了。”像是知道她想问什么一样,摸了摸她的额头,冷枭淡淡地说,“你那个小男朋友,被家人押走了……”
小男朋友?
知道他是故意开玩笑,宝柒扯了扯嘴角,想笑又笑不出来。
收回放在她额头上的手,冷枭像是舒了一口气,转而握上了她柔软的小手,询问。
“好点了吗?”
冲他眨了眨眼睛,宝柒喉咙疼痛的厉害,说话不舒服,索性就不说了。由着他握着自己的手,由着他俯低了头在自己的额头上轻轻地吻。
多难得啊……这么的柔情蜜意!
可是,她的心脏却莫名其妙有点儿泛酸,没由来的有点儿抽搐!
他怎么了?
张了好几次嘴,她摸着脖子,费力地问:“二叔……你不开心?”
“傻了?”避开了她询问的目光,冷枭收敛起脸上的神色,又恢复了一惯的冷漠淡然。
小心翼翼地将她的身体扶了起来,自己再坐到床上去,将她靠在自己胸前,松松地环抱着,像在抱一个受伤的小婴儿,接着又细心地拿过病床柜头上的水杯,硬绑绑地说了二个字。
“喝水?”
又冷,又硬,又成了老样子……
闪了闪卷翘的睫毛,宝柒无奈地望天!
目光落在他端着水杯的大手上,她慢慢张嘴让温热的液体入喉。
然后,伸手环住他的腰,幸福的微眯着眼睛,听着他苍劲有力的心跳。
放好了杯子,冷枭收了收环在她腰间的手,锐利的眸色落下,望了她几秒,突然问:
“宝柒,你想出国念书么?”
出国?!宝柒愣了愣,没有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但是,她不想离开他,绝对不能离开他。下一秒,她果断地急切摇起头来。因为用力太猛,摇得她脖子生痛,忍不住就咳嗽了好几声。
皱了皱眉,枭爷搂着她,大手顺着她的后背,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低低在她耳边说。
“等你出院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题外话------
接近分离了,情绪有点那啥,写得来经常哽了又哽!所以,那啥,大家原谅我。我也准备想把更新的时间提前,可是……每次都是。我一定要加油!
谢谢大家对姒锦,以及对二叔和宝丫头故事的支持。另外,关于特殊版本,我再说一次,不知道的可以入群咨询,我们的管理员妹妹都是人很好的人,会给大家解释。至于看盗版的妹子,就不要再来问密码了吧……更不要加我Q说:我没订,密码给我,我喜欢你……这样多伤啊!呵呵!群号,在置顶贴有,题外话之间我也说过了,没有看到的,可以回头翻翻。!木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