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翰也是,把鸡蛋留给了静涵,“小妹,你病刚好,留着补补。”静涵不要。又给了弟弟文宣,文宣也摇头不要,“姐,你还是留着吃吧。”
薛氏在一旁看到了,就笑道,“都吃吧,一年也就清明和端午能吃到鸡蛋,各自吃自己的,都不用让了。”于是,孩子们都把自己的鸡蛋给吃了。
吃过早饭,老爷子就领着男丁上坟去了。许家的祖坟就在南山上,翻过一座山就能看见了。这时山上背阴的地方,雪还没有完全的化净,早晨也挺冷的,地还有些上冻,还算是好走。大家拿着烧纸和香烛,一路往山上走去。
到了许家的坟地,老爷子带头把四周的枯草都清理了一下,然后摆上香烛,点着了纸。大家跪在坟前磕了头,然后老爷子又把酒倒在坟前,祭奠了一下。大家这才收拾着,等着纸完全烧透了,用棍子拨拉开,把灰晾凉,然后就下山了。
回到家里,老四就说要回镇上去了,老三也说,他跟药铺里就请了两天的假,也得赶紧往回走了。昨天都跟人家拉脚的说好了,今天就回去。
陈氏也就不再挽留他们了,给两家带了些干菜、豆子什么的,给老三家又带了些干粮。从这到县城,得三个多时辰呢,带点干粮,路上垫垫。朱氏拿着东西就说:“娘,家里也不宽裕,不用给我们带了。如今老三挣得钱也不少了,我们的日子没那么紧吧。倒是家里,还有五弟没说媳妇,小妹没出嫁呢,这都得花钱的。”
“没事的,也不是啥好东西,夏天我和你大嫂没事晒的,就是留着这时候吃。你们在县城里,吃一口东西也得买,能省就省点吧。眼看着静婉也大了,得早点打算啊。”陈氏从来没有为了媳妇生姑娘的事情给朱氏脸子看,待她还是一样。
“行,听娘的,我就拿着了。”朱氏拎着口袋,领着女儿,和老三一起走了。老三看见妻子拎着口袋不太得劲,就接过来,扛在肩上,回头朝着父母挥挥手,“爹,娘,回去吧。”
老三走了,老四这头也收拾完要走,陈氏把东西给了韩氏,韩氏一看,嘴轻轻地一撇,然后说道:“娘,这东西我们不要,留着家里吃吧。孩子们都不爱吃。”说完就领着孩子走了。老四赶紧的对母亲说了句,“娘,我们先走了,东西就不要了。过一阵子让文翰和文成都到我那去念书吧。”说完,也急匆匆的走了。
陈氏看着儿子的背影,心里不由的一阵酸楚,“你说养儿养儿,养这么些儿子有啥用啊?一个个的,都不在身边。回来一趟,就跟掏把火似的,着急忙慌的往回走。唉,还是老大好,在眼前,用的上。”说完,就转身回屋去了。
老爷子则是跟志新一起,商量着棒槌地做棚的一些事。静涵有心多知道点这个世界的一些事,于是就和文翰一起在旁边听着。
“老大啊,今年这十来丈棒槌,做棚也得几天啊。对了,棒槌板子够了吗?是不是还得再弄一些啊,去年起棒槌的时候,我看有的板子都烂了。”老爷子问道。
“爹,是得换一些板子了。没事,咱们参地旁边就有不少去年伐倒的木头,我和五弟带着锯,明天先破开些板子再说。反正去年已经把柱脚砸上了,做棚就快些。”志新看了看弟弟志祥,“五弟,可是的累你几天了。”
老五许志祥笑了,“大哥,说的啥话呢?这些年,要不是你供着我念书,我哪有今天。不过是点小活,没啥的,以往也干过。要是我今年会试能过,以后咱家就能好些了。这棒槌,种不种的,也真就没啥大意思。每年要交上去那么多的棒槌,最后一丈能剩个三斤五斤的,还卖不到好价钱。”
“也不能这么说,咱们这就指着种棒槌呢。虽说往上交的多了些,可一年咋地也能剩下个三五十两的,也算不错了,种地还挣不上这么些呢。”志新倒是不赞同弟弟的说法。他们这个村子,全都指着种人参挣钱呢。村里一共一百来户人家,家家都种人参。他们种的人参,直接就被官府给收走了,这东西可贵着呢,一般人可用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