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男子背着手,望着窗外的明月良久,继而转头看向身旁跪下的女子沉声道:“红鸾,交与你的任务失败了,还有脸回来见我?”
红鸾一脸惊恐的慌忙磕头道:“公子息怒,属下已经尽力!”
“哼!若不是你假公济私,又岂会露出马脚?别以为你父亲是门中长老,本公子就不能把你如何!”青衫公子说着,只听啪的一声,手中就酒杯已然捏碎。
“罗家兄妹现居住在京城,本想合理的招为己用,也好一举两得。既然罗家兄妹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休怪本公子不客气了,红鸾,给我好好监视,只要有机会,就将其擒获!”青衫男子哪里还有之前擂台下的豪爽,墨然居里的谦让。取而代之的却是阴狠与果决。
“是!属下告退!”红鸾躬身退了出去,出了厢房不由得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中仍有余悸,每次面对这位少门主,总是背后发凉。
“小姐,你怎么了,见门主也没看你如此惊恐,难道少门主是魔鬼不成?”兰儿疑惑的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张红鸾,有些惊疑的问道。
张红鸾没有说话,而是径直走出客栈,然后对身后的兰儿心有余悸道:“若是你知道这位少门主以前做了些什么,你就不会觉奇怪了!”
“召集本堂耳目,密切监视罗家兄妹,记住要小心谨慎,此地乃是京城,切不可妄动以免牵连甚广!”
“是!”
而厢房内,短打装束周通有些疑惑的问道:“公子,张红鸾在罗家已有近五年,竟然丝毫没有线索,是不是……”
“恩?怎么不说了,你是否想说,或许他们父女俩已经得到了那枚钥匙与图纸,却没有告知?”青衫男子倒了一杯酒,独自端坐窗台自斟自饮。
“公子英明!”
“呵呵,这倒不至于,因为这对他们没好处!”
青衫男子说到这里,突然话锋一转,有些戏谑的说道:“即使真如你所说也无关紧要,他张家本就是这个局中的一枚棋子,没有探子引路,我等也是茫然!一切尽在掌握!”
“看来是属下多虑了,公子早已运筹帷幄!”
青衫男子没有搭话,而是端坐窗xx自品酒赏月,周通站立一旁静驻不语。过了许久,青衫男子有些平淡道:“本以为这场戏应该会越加精彩缤纷,谁知出了个陈浩,让这场大戏提前结束,实在不能尽兴……”
“少爷,属下去结果了这个拆台之人……”清冷的周通说着便要闪身离去。
“不必!”青衫男子厉声喝止了周通,旋即便自言自语道:“也许大唐气数未尽,陈浩……你不仅与罗家兄妹有牵连,竟然还拆了本公子的戏,看来你我之间还真是有缘……也好,就看你能走多远……”
“好了,周通你出京一趟,把张红鸾留下的尾巴给我除了!以绝后患!”青衫男子脸上风云淡道。
周通会意的点了点头,接着一个闪身消失于厢房,消失于夜空……
陈浩从白府出来,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受太子待见,原来自己之前得罪了他的干舅舅。李褒是晁皇后的干弟弟,自然也就是这位太子的干舅舅。
陈浩知道了这些,不禁暗自抹了一把冷汗,这官场当真是风险无处不现在,尤其是这京城裙带满天飞的地段。
尤其是这次当着皇上的面,炒了太子的鱿鱼,定会让太子怀恨在心,恐怕日后不好收场。
但是陈浩一向乐观,陈浩知道这一段历史的辉煌与没落。当今皇帝李忱也算是有道明君,现在是大中三年,起码还有近十年的时间才会轮到太子李漼掌权,到那时也就是残唐的开始。
有了十年的时间,一切皆有可能。倒时候自己权握一方,即使他太子李漼想动他也得好好掂量掂量。
近日朝廷内部可谓是暗潮涌动,静水流深。皇上李忱久以宦官之患为深,于是便以论诗为名,召韦澳入内,屏退左右侍从,问:“近日外面舆论,对宦官的权势有何说法?”
韦澳答道:“陛下威断,宦官已大有收敛。”
唐宣宗闭目摇头说:“全非这样,朕尚畏其存在,何谈众人,卿有何良策?”
韦澳以为和朝臣商量,恐重招甘露之祸,不如在宦官中找一些有胆识者共谋。唐宣宗否定了这建议。养虎为患自古有之,驱虎吞狼之策,实在不是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