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过早饭,花儿就去荷花湾继续给鞋底样包边了。花儿喜欢看看那里的水面,更喜欢看看那里的荷叶,坐在那里,神清气爽。
此前大水哥曾说,下次卖田螺可以摘几片荷叶用了,花儿决然说了两个字:“不行!”
大水围着蛙儿岗转了一大圈,把该采的采了,经过荷荷湾,过去看了看花儿,花儿已经熟练多了,不紧不慢地一针一线,很有节奏感。
“花儿,我就说你手巧,现在好了吧。”
花儿笑了,“大水哥,下午我就能衲鞋底啦!”
大水回去放好东西,把洞前的土坯该翻面的翻面,该上跺的上跺,最开始脱的那些土坯已经干透了一半,换句话说,大咕咕二咕咕和咕小妹快要有自己的家了。
饭后的下午,大水哥又去忙了。
花儿又去了荷花湾,接着衲鞋底。把包了边的鞋底初样,用针锥子扎眼,先是围着鞋底扎一圈,里面的扎法很多,刘奶奶能扎出不少花样来,花儿只有一个办法,跑直线,在鞋心里扎了五行直线。
第一层初样扎出来,把另外四次叠齐了,把初样蒙上去,照着扎好的眼,对齐了再用针锥子扎孔就是了。
中间崩断了一根大针,这也没办法,就是刘奶奶那样的老手也可能崩针的,花儿告诉自己,可以跟自己较劲,但不能跟自己起急。
全扎好了眼之后,改用大针,穿了粗线绳子,用这些眼把五层初样缝起来,鞋底就衲完了。活儿可以漂亮,但一定要结实,花儿每穿连起一个针眼,就使劲拽一下线绳,让刚缝连在鞋上的线绳紧紧地不松动。
剩下的就是磨时间了。
花儿衲着鞋底,此时心情终于放松。
抬起头,看看风景。荷花湾地势宽,前后左右全能看到。看着水面微波粼粼,荷叶轻摇慢舞,身后树上知了阵阵,鸟鸣声声,一抬头,天上的白云,不是一片又一片,而是一朵又一朵……多美啊!再看左边,咦,左边是那个笨大水哥在钓青蛙,这个就不算风景啦。
花儿舒爽地长吁了一口气,又垂下头去纳鞋底。
第三天,大水酿了第三坛狗奶泡子酒。采集到北面的时候,他又扒开像牵牛花似的植物的根,看了几处,坐在土地上,自己先笑了一会儿,想,花儿要是知道了这事儿,得乐成啥样?
采草籽、捉蜗牛这些采集活,对他个半大小伙子跟玩似的。此后他又割了一次芦苇,晒在河边,入冬前,芦苇还能割一两次,而东边的蒲棒,只能割一次了。
下午他又翻了一次土坯,土坯秋天脱最好,雨水少,可是夏天脱的土坯干得快。
大水给坯倒跺,也就是重新码一下坯跺,把上面的一层变成下层,这样上层下层一轮换,就能同时干。
花儿急急地跑了过来,“哥,大水哥!”
大水以为出了什么事儿,赶忙问:“怎么啦?”
花儿笑嘻嘻地,“哥,我看见两只兔子在打架,好家伙,真蹬啊!”
大水想了想,说:“哥明天给你逮兔子,好不?”
花儿一连声地说好。
明天是集,要卖田螺,该准备的早准备好了。第二天,花儿跟大水炒了田螺,这次由大水去卖,大水的鞋底今天再一天,花儿就可以纳完了,她腾不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