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辛辛苦苦找了一晚上的小兔崽子此时正摊在床上成了个大字,甚至还睡着睡着蹭了蹭枕头,当真是惬意无比。
秦大公子登时怒火万丈,上去一脚就把孟歧山从床上给踹了下来,“你晚上到哪去了!”
房间里头没点蜡烛,秦端也是走进了才看清楚,孟歧山原本似乎在作噩梦,紧紧皱着眉头,不防突然被人如此暴力的叫醒,第一反应就是顺势就地一滚做出了防御的姿势。
当看清是秦端后登时不耐烦道,“我还要问你晚上到哪去了,我不过是出去溜达了一圈,回来就不见你人了。”
“亏我还特意去外面找了你一晚上,刚刚才睡!”
秦大公子向来都是恶人先告状的领军人物,不想此时竟然被个小兔崽子拔了头筹,登时被气笑了,“你找了我一晚上?”
“本公子在陀兰镇里里外外转了个遍,你倒是说说看,你去了何处?”秦端从鼻子里喷了口气道,“你既然说你去找了我,那我倒要问问,你这是去了哪,才能让任何人都没有见到你?”
孟歧山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一直额上见汗,此时却反而古怪地笑了笑,“有一个地方,要是被人发现了才叫麻烦了。”
秦端瞥他一眼,恨铁不成钢道,“小兔崽子,你要是去花街也别在这破地儿啊,回京城去本公子亲自带你去,爱去哪去哪,要什么花样有什么花样,要什么姑娘有什么姑娘……”
秦大公子正说得唾沫横飞乐不可支,那厢孟歧山终于忍无可忍,怒道,“闭嘴!”
秦端正说到兴头上,被这么凭空打断登时有些悻悻的,“本公子又不会嘲笑你是个雏儿,那么害羞做什么……”
眼见得他还要继续说下去,孟歧山只得黑着脸道,“我去了秦之言那!”
“秦之言?”秦端的表情登时像吞了块石头,“你去见他做甚?”
见秦端一副好奇宝宝的神情,孟小少年莫名有种诡异的满足感,好像被他这眼光这么一望,就算是半夜趴了许久的墙头也不算什么了。
他轻咳一声,掩饰了一下得意的神情,昂起头道,“你之前不是一再担心我被他们怂恿出城去和匈奴铁骑一决生死么?”
眼见得孟歧山一副开了屏的骄傲小孔雀模样,秦端在腹中笑得几乎内伤,面上却还是一副狐疑模样,“你之前一再想出去难道不是为了这个?”
我就是怕你年轻太蠢被忽悠啊宝贝儿!
“当然不是!”孟歧山皱了皱眉道,“我之前一直在悄悄跟踪安乐王,他能毫发无损的从匈奴的包围圈中进来,固然可能是他行踪隐秘,可话说回来了,若非有恃无恐,这种自投罗网一事岂不可笑?”
秦端狐疑道,“安乐王行踪何等严密,就凭你也能打听到?”
孟歧山只是斜着眼睛瞥了他一眼,哼了一声,竟然就这么不回答了。
秦端登时气了个仰倒。
他心中却依然有所怀疑,可说起来孟歧山所言也的确是个天大的疑点,先前只觉得夏衍是来给秦之言撑腰,此时看来竟像是另有隐情才是。
他压下心中疑虑,继续道,“然后你去见着了什么?总不至于你偷偷摸进了将军府吧!”
“小事一桩。”孟歧山自信满满道,“我进去等了半个晚上,安乐王真的来了!”
秦端:“……你继续说。”
从这轻车熟路的状态来看,他已经懒得再深究孟歧山已经在那里等了几个晚上了……不过说起来,这小兔崽子的身手倒是当真不错。
“然后他们说了什么?”秦端看着孟歧山忍着不翘尾巴的小模样,心中越发肯定他肯定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才回来献宝。
果然,一提到这个话题,孟歧山方才的好心情登时烟消云散,
“原来秦之言一直在等安乐王来才出战是早就约好了的。”
孟歧山突然冒出这么句没头没脑的话,但秦端却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想起先前所见所闻,孟歧山闭了闭眼,半晌才冷笑道,“秦之言当然要等着安乐王来才能开战,因为安乐王身上可是带了匈奴的和议的!”
“什么!”秦端这一惊非同小可,“这话可不能乱说!”
“他们亲口说的……”孟歧山沉默了片刻,“我还亲眼看见,安乐王手中拿着虎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