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还是在关东军的护卫当中,以后还指不定被人传闻是关东军多不堪一击呢。”
太后的话说的合情合理,就算是萧锦也挑不出其中的什么错处。
可总不能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她,萧锦知道她已经生了警惕,索性另辟蹊径,故意惋惜道,“钱夫人肚子里的孩儿似乎月份也不小了,生下来就是这两个月的事情了,这要是万一被抓出去出了什么差池可如何是好?”
如果太后知道凤翎肚子里是夏衍的独苗,要是能抢到这个头筹,自然会关心无比,有了这个筹码,不愁她不上当。
“钱将军可着急上火,”夏望之道,“已经亲自请战说要去把夫人救回来了,朕瞧着现在时机还不对,若是贸然出击怕是中了鞑靼的诡计,已经让他暂且在城中听命等待时机,若是贸然行动,必然重重责罚!”
太后终于变了颜色,“皇帝,你这如此行事按着哀家看来倒是有些不合情理。”
夏望之和萧锦对视一眼,前者挑了挑眉道,“母后,为了一个女子轻而易举就中了圈套,岂不是视我大夏子民的性命于不顾?”
“就是日后青史上写起来,若是说朕居然为了一个将军的夫人竟然就这么不等待合适的战机贸然命令军队出击,若是胜了还好,败了以后身后又会如何被人评说?”
夏望之这话说的倒是实诚,可这就是因为太过实诚反倒让太后有些尴尬了。
不说吧,万一自家儿子的孩子就这么出了事那岂不是后悔一辈子?想到这里,她就更加隐晦的瞪了一眼萧锦。
要不是这么个小骚蹄子,何至于夏衍到现在都还不肯成亲?
若是以后夏衍登基,第一件事情一定是要除掉萧锦!
要不然的话,以夏衍对萧锦的痴迷程度,说不定当真会做出所谓的弟接兄妻此等乱伦之事!
萧锦这边当然不知道太后已经悄悄给她判了死刑,她还在和夏望之一唱一和让太后表态。
“母后,媳妇瞧着钱夫人也怪可怜的,”萧锦估计叹了口气,她也不朝着夏望之说,以防日后被揪出来说后宫乱议朝政。
“都挺着那么大肚子,千里迢迢去寻找夫婿,竟然遭遇了这等天灾人祸,想起来当真是……”
太后倒是头一次和萧锦表示了一致,“哀家看着也很是,这钱将军都而立之年了才又得了个孩子,先前又是个姑娘,若是当真夫人因为这等事情出了意外,说天家如此不近人情,传出去恐怕会对皇上的名声不利。”
现在又知道名声不利了?萧锦在心中冷笑,先前夏望之说的可是真话,再怎么,军国大事绝对不会因为一个女子而发生改变。
倒不是说所谓的偏见,而是凡事有轻重缓急,这要是换成了是夏望之的儿子,估计也一样。
可太后却企图用这种苦情来打动夏望之,这是当真当他还是像之前一般唯唯诺诺,唯她之命是从?
“母后说的倒也有道理,”夏望之故意沉吟了片刻,在太后几乎是期待的看过来的时候才叹了口气,“朕也不是不知道钱爱卿这孩子如何难得……”
“但是,这朝上众位爱卿却也不是那么好说服的。”
太后也知道夏望之说的是真话,可她更清楚这朝上唱反调的多半都是萧党,这当口,当真要说了算数的还得要萧锦点头。
按照萧锦的想法,太后多半要来试探试探她的意思,可眼下见着夏望之这一番说法,竟然瞧着像是得了什么承诺一般心中暗喜,居然就这么点了点头打算放了过去。
这一下倒是让萧锦心中越发寒了半截……这老虔婆难道就这么笃定能够得到父亲的支持,甚至连来问问她这种表面功夫都已经不屑于去做了?
“皇上的意思是,还是愿意去救钱夫人的?”太后抬眼道,语气中竟然有了些咄咄逼人的意思。
夏望之倒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倒也不是抽不出人来救,再说了,主帅的夫人竟然被人掳走,这传出去无论如何可都不太好听。”
“哀家也觉得很是,”太后立即表示了赞同,“宗詹不是就在关东,不如就让他带人去救吧。”
这下,太后企图一箭双雕的野心登时暴露了出来。
天子不是说能抽出人来救?那太后就把将领都给安排好,这人一旦给了刘宗詹,到口的肉可就吐不出来了。
再说了,看来凤翎肚子里这孩子对太后是当真重要,竟然吃相如此不要脸,连面子都不要了,只为了一力保证凤翎的安全。
夏望之似乎有些意外,“母后的意思是让刘宗詹带兵?”
“皇上认为有什么不妥?”太后道,“宗詹先前在京畿也是带兵的,去救个人还不手到擒来?”
她一副妇人之见的样子,夏望之也不好多说什么。
“母后,关东和京师还是不一样的……”夏望之苦笑了一声,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不过若是母后执意要让他去的话,那就按照母后的意思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