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就听哎呦一声,一个大汉忽然捂头倒地,鲜血从指缝中喷流而出。
“你们这群杀千刀的恶狼,敢到我们家闹事,我打死你们!”原来是闻讯赶回的根叔到了。
根叔早上去地里才走了一小半路,就见依土上气不接下气地跑来喊他,说是家里出事了。原来早上依土出门采药,就看到小娥家围着人,霞婶还被打了,吓得他先回去告诉了娘,然后又跑去喊根叔。
根叔一到家就见自己女人趴在地上生死不知,小娥、小锦被扛在肩上要被带走,顿时心一横,一锄头就朝一个大汉的后脑勺抡去,将他打伤在地。
“你这个不要命的,敢打吴妈妈的人,快,快,拿了他,往死里打。”八姑气急败坏,这些人可都是吴妈妈借她的,现在伤了,她回去可不好交代。
“爹,爹,你快跑,快跑呀!”小娥、小锦当然知道根叔不是他们的对手,慌得直喊。
根叔挥舞着锄头,眼睛通红,一股子要拼命的劲头,让两个大汉一时近不了他身。
躲在一边的依土捡了根小棍子,偷偷靠近扛着小锦的大汉,趁着他正看好戏呢,一棍子捅在了他的腰上,也不知是捅在了哪个穴位上,八尺多高的汉子,一下子软了下来,跌在了地上。
小锦也因此摔在了地上。
“小锦,你没事吧?”依土赶紧去扶。
“嗯?别让他们跑了。”正专注于指挥大汉对付根叔的八姑忽然发现身边有异,这才看到依土领着小锦要跑,赶紧吼道。
扛着小娥的大汉将小娥扔给八姑,撒腿去追,另一个瘫软在地的大汉忽觉刚刚的麻痹过了,站起身,伸展四肢已经没事,也撒腿跑了过去。
依土、小锦没跑开几步就被抓了回来,那被依土暗算的大汉,照着依土的脸就扇了个大嘴巴,将依土扇得飞出去半米远,跌在地上,满嘴是血。
“依土,依土!”小锦又气又急,眼泪都下来了,双脚儿乱蹬,一脚踹在了钳制她的那个大汉的命根子上。
“啊。”大汉吃痛,勾起身子用双手捂住,小锦趁机脱离了他的钳制,跑到了依土身边。
“依土,依土。”小锦扶起依土,发现他半边脸全肿了,嘴边都是血。
“呜呜呜……”小锦不知怎得,再也忍不住直哭。
“哭,哭,有得你哭的时候。”八姑将小娥扔给一个大汉,自个儿走过去,扯住小锦的头发,将她拽了起来。
“小锦……”被打得昏头昏脑地依土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小锦的衣裳,却被八姑一脚踹开了。
“依土……”小锦哭得更厉害了,双手护着头发,被八姑死拽着往车上去。
另一边,根叔终于没了力气,被两个大汉制服,压在地上狠命地打着。
小娥、小锦又哭又叫,急得没有法子。
“八姑,我求你了,我们跟你走,你不要再打他们了,不要再打了。”小娥哭得嗓子都哑了,苦苦哀求着八姑,希望他们放过根叔、依土他们。
“呦,这会子知道求了?也不知道是谁欺负了我家满哥,又害我被抵给彩花楼做洗衣妇!”八姑恶狠狠地盯着小娥,若不是这两丫头跑了,让八叔还不了赌债,她也不至于要到彩花楼洗衣服,而潘家,他们好不容易买了个小丫头抵了,却也赔了一半的钱,这让满哥也不得不去码头搬沙包赚钱,不然,他们都得给赌坊的人打死。
这些都是拜这两个丫头所赐。幸好,老天有眼,让她在彩花楼又见到了两个丫头,而且她看出来吴妈妈对这两个丫头很感兴趣,她这才对吴妈妈说了这两丫头的事,得了吴妈妈的支持,她便带人来抓这两丫头回去。她与吴妈妈说好了,只要能将这两丫头带给她,那些八叔欠下的债,她替他们家还了。
所以,今个不仅仅要带两个丫头走,她还想好好出口恶气,若不是这两丫头是要靠脸蛋儿卖的,她早就扇她们几个大嘴巴子了,现在,这两丫头既然不能打,那就打她们最亲的人,看她们难受,也算出了气。
一想到因为这两丫头逃走,自个遭的罪,八姑的嘴便忍不住地吼:“打,给我狠狠打,只要不打死,打残打废了多无妨。”
“八姑,你要再不住手,我就咬舌自尽,到时候,看你怎么向吴妈妈交差。”小娥见求得不行,顿时起了狠心,大喊一声,以死相逼。
八姑黑沉着脸盯着小娥看了一会,冷笑道:“你这小丫头,仗着自己值几个钱,就敢威胁我。得了得了,我也不和你一般见识,反正到了彩花楼,也没你们的好果子吃。”八姑说着,挥了挥手,喊了停,让两个大汉拎着小娥、小锦上车,准备回去复命了。
“等一等。”就在此时,村长带着一干村民过来了。
“又是管闲事的。”八姑厌烦地嘟囔了一句,让人将小娥、小锦先弄上车,自个儿走到村长面前,问道:“这位老叔,有啥事呢?”
村长看着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根叔,冲着身边两个青年道:“去把你叔扶起来。”然后又对几个妇人道:“去看看云霞咋样了?”
两个妇人赶紧进院子去照顾云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