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琳惨然一笑：“别说了，过去的，我就当是做了一场恶梦，我要忘了你们，开始新的生活。”

“跟谁？你要跟谁重新生活？告诉我，他是谁，我要杀了他！”归而止持枪叫嚣：“不，你陈琳是我归而止的，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你要杀我？”

归而止摇头笑道：“琳琳，实话告诉你吧，我活不过今晚了，你愿意陪我一起么？”

“为什么活不过今晚？”

“孙淑珍家的煤气爆炸，是我做的手脚，这已经是两条人命了。这把枪，是高明的。还有高秦升的情妇云容，她也已经被我杀了。”

“你……”陈琳不由后退一步，抓紧了衣襟。

归而止道：“琳琳，我来到这里，就没想活着离开，你是我今生的第一个女人，我辜负了你，所以，我要死在你的身边。”

“现在说这些话，我只有一个感觉，恶心。”

归而止拿枪走近陈琳：“琳琳，你相信我，到了下面，我一定全心全意对你好，让我补偿亏欠你的一切，好不好？你答应我，你必须答应我！”

“既然你已经决定，那你就开枪啊！”陈琳一把抓住枪管，吼道。

陈琳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归而止一时间不知所措，连续咽了好几口吐沫。

这时，门铃响了。

陈琳娇躯一震，归而止道：“谁？哦，我知道了，是你的新欢。”

说罢，归而止一把将陈琳的身子转了一百八十度，左胳膊夹着她的脖子，右边用枪顶着她太阳穴，道：“开门，让我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陈琳突然趴在门上大喊：“杨枫，快跑！”

杨枫听得就是头皮一炸，紧跟着听到一个男人骂了句“臭表子”，然后门在面前打开，杨枫目瞪口呆，看到了被劫持着的陈琳。

门内的归而止也愣了一下，但是看到郝靓的一刻，马上就反应过来了。

“郝靓，你是来抓我的吧。”

看到归而止拿枪指着陈琳，郝靓本能的拔出左轮枪，指向归而止：“归队，别激动，放下枪，争取宽大处理。”

“宽大处理，放屁！老子够本了。郝靓，不是我看不起你，你尽管开枪，看看是你的橡皮弹厉害，还是我的铜壳弹厉害。”

“你……”

“你可以试试，即便你打中我，我也能拉一两个垫背的。”

“归队，全城戒严了，你跑不掉的，放下枪，你还可以回头。”

“傻丫头，你刚进队里的时候，胸前平的像块板，连我都目不忍睹，没想到现在蜕变成这样，我真是后悔。”

“无耻！”

杨枫已经暗暗运了七八回劲儿，想将病气作用在归而止身上，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影响不了他。不得已，杨枫给高小宝使了一个眼色，然后从容接过郝靓的左轮枪，一脸的轻蔑：“归而止，你说我这枪打不死人是吧，现在咱们同时开枪，看看谁先死。”

“杨枫，不要，你走！”陈琳摇着头，飙着泪道。

“嗬，果然是郎情妾意，不错不错，杨枫，老子破鞋穿着真舒服吧！”

“龟儿子，看枪。”杨枫扣动扳机，击锤扣下，砰地一声，子弹不知道飞哪儿去了。

“呃……哈哈哈，找死啊。”

“杨枫……”陈琳一阵挣扎，奈何被归而止有力的铁臂箍着，无法动弹。

归而止微微调转枪口，枪声随即响起。

砰——

杨枫身子一拧，肩头还是飙起一蓬血雨。

“杨枫！”

“哈哈……呃……”

说时迟那时快，归而止刚刚笑了两下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个瘦弱的身影糅身过来，速度极快，归而止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右腕一痛，随即右手无力的耷拉下来，手枪也啪嗒一声掉在了木地板上。

归而止紧紧盯着那个瘦高青年，发现他也并未特别之处，除了一只手是六指，以及嘴里衔着的那一枚正在滴血的刀片。

啊——

直到此时，归而止才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呼，他的右手几乎被从手腕处完全切下。

陈琳终于脱开了魔掌，哭着扑向杨枫，杨枫猛地迎上，一把将陈琳拥入怀中，左轮枪高举过头，射出一颗子弹。

砰——

噗——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前面是枪声，后面是子弹入肉的沉闷声。

陈琳猛然回头，只见归而止左手拿着枪，脑门显出一个血洞，满脸不甘，慢慢的，才委顿于地。

杨枫生平第一次杀人，刚刚神经紧绷不怎么觉得，如今危机解除，立刻一屁股跌坐在地。

陈琳却要好一些，但是一颗心全在杨枫身上，看到杨枫跌倒，马上哭喊道：“杨枫，你没事吧。”

杨枫闭上眼睛，驱走阵阵眩晕，还有胃部的种种不适，他做了几个深呼吸，这才睁眼道：“琳姐，给我处理一下伤口。”

“嗳。”陈琳眼睛红红的点头。

“家里有酒精的吧。”

“有。”

“还需要湿巾。”

“都有。”

陈琳扭着****，那东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