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妈是跟我一起过来的。”
“哦,那叔叔和阿姨人呢?”
“正在跟你爸爸聊天。”
“什么?他们怎么会?”
“是你爸爸约的我爸。”
杨枫眼眶立马就红了,双拳抱住了脑袋,恨恨的捶打着。
何少堂吓了一跳,立刻拉开他的手,却发现杨枫眼眶中蓄满了晶亮的液体。
“大哥……”
杨枫激动地顿足捶胸:“我内疚,因为让爸爸担心,因为让爸爸求人。自从我记事以来,我爸爸从未求过人,他天生傲骨,让他低声下气求人,比杀了他还要难受,可是为了我,他竟然……”
何少堂抱着杨枫:“大哥,你别激动,咱不是别人,是自己人,就算杨叔叔不开口,我爸爸也不会坐视不理,这不算求人,不算。”
杨枫哭丧着脸,没精打采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
八马茶社。
秦雪在门口候着何江龙夫妇。
看到二人,秦雪马上问候:“何叔叔,阿姨。”
“你爸爸呢?”冯雨欣迫不及待道。
“我爸爸在里面等你们,请进。”
将何江龙、冯雨欣送进去,秦雪按照老爸的吩咐,带上了门,在门口守着。
可是,秦雪等了半天,包间里没有任何动静,甚至没有交流,就在她按耐不住好奇,准备推门进去看看的时候,镂空雕花门从里面拉开,气质高雅的冯雨欣捂着嘴吧冲了出来,接着是眼眶通红的何江龙。
这一幕显得那么诡异,秦雪目光投向一脸淡然的老爸。
……
春阳县委大会议室。
这里正进行着一次很特别的常委会,常委会属于临时性质,还在三更半夜紧急召开,这在春阳县历史上也是凤毛麟角。
县委常委除常务副县长高秦升外,其余八人全部到齐。
分别是:********兼人大主任尚大学,县长、第一副书记何坤,县纪委书记陈天罡,县政法委书记秦守仁,县委组织部长常考察,县委宣传部长张婷,县人武部政委赵千羽,县委办公室主任陈刚。
以往,尚大学这个泥腿子很讲绅士风度,绝不在娇媚如花的张部长面前抽烟,可是今天,他却带头吞云吐雾起来。
从缭绕的烟雾中,尚大学审视着自己的班子,高秦升的离开无疑让自己阵营失去一票,不过尚大学并不担心,自己依然是稳操胜券的。
如今八名常委中,人武部赵千羽历来选择弃权,纪委书记陈天罡就是墙头草,宣传部张婷、办公室陈刚那绝对是书记的忠实拥护者,政法委秦守仁更是毋庸置疑,这次临时常委会就跟他儿子有关。
尚大学掐指算着,如此一来,己方已经牢牢握住四票,焉有不胜之理?
何坤,你提前开战,分明是自取其辱,尚大学冷笑看着何坤,何坤却是面无表情。
尚大学道:“今天这个会是何县长提议的,那就请他来主持,何县长,人都到齐了,可以开始了吗?”
何坤点点头,让陈刚给所有人发了一份案情报告,然后道:“大家先看看手中的资料,三分钟后,我们会议正式开始。”
三分钟很快过去了,何坤开口道:“想必大家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始末,我本着对秦书记负责的态度,临时动议,召开这个常委会。”
一刹那,所有人目光都投向何坤。
秦守仁即刻针锋相对:“何县长,我就不明白了,这怎么就是对我负责?难道你不知道,我儿子身受重伤,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和没醒过来?如果你要对我负责,现在就直接讨论如何惩治凶手。”
一开始就如此剑拔弩张,火药味十足,尚大学也没想到,不过,他却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凶手?谁是凶手?”何坤抖着手中的材料:“秦长生,原名秦寿,是秦书记的独子,因为一己私怨,居然将魔爪伸向自己的同学。”
秦守仁冷笑:“继续。”
“当然。”何坤点点头:“秦寿使用的极其下三滥、极端为世人所不齿的方法——下药,经过县局法医分析,是一种叫做‘僵尸药’的新型毒品,虽然秦寿最终行凶未遂,但他的行为,依然给两位花季少女的身心带来了巨大伤害。”
秦守仁弹着报告,撇着嘴道:“我对这份报告的公允性不敢恭维,但是,有一点却令我更加纳闷,即便事实却如何县长所说,那么,跟对我负责又有什么关系?”
何坤道:“首先,我们说秦寿是官二代,这一点在座的没人质疑吧!那么,如果这个案子公布于世,那么秦寿必然受到世人的口诛笔伐,受到唾骂,同时,世人会说养不教父之过,而将攻伐的矛头直指秦寿的父亲,秦书记你。”
秦守仁被何坤说的无言以对,一口气憋在心里,面皮阵红阵白。
尚大学也只能在心中大骂何坤无耻,说得冠冕堂皇,实则包藏祸心。
看到这一幕,宣传部张婷妙目流转,愈发兴致盎然。
陈天罡眉头紧皱,权衡着是选择站队还是果断弃权的好。
赵千羽低头看着磁化杯,时不时啄上一口,继续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陈刚一直关注了尚大学的神情,几次打算冲锋陷阵,都被尚大学用眼神制止了。
常考察觉得到了自己开口的时候了,他喝了一口茶水,道:“何县长的话不无道理,这个案子如果能在这间会议室有所定论,那是再好不过。”
秦守仁觑着常考察:“鄙人不明白,很想听听常部长的高见。”
常考察扫视一遍在座同仁,微笑着堪堪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