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电话在意料之中,没想到姓秦的这么性急。
“秦书记,有什么指示?”杨枫揶揄道。
“小杨,我哪里敢指示你呀?呵呵,没打扰你休息吧。”
“打不打扰都这样了,有话就说吧。”
隔着电话,杨枫都能听到秦守仁吞咽吐沫的声音,估计他这样的大人物很少被人撅。
过了半晌,秦守仁才道:“那个,这么晚给你打电话,有两个目的。”
“到底是领导,条分缕析。”
秦守仁清了清嗓子,道:“一来是感谢你不计前嫌,给秦寿正骨;这二来嘛,想跟小杨你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杨枫明知故问。
“小杨,你是个聪明人,就不用我明说了吧,一口价,我出二十万。”
杨枫道:“秦书记,二十万真是不少了,我没意见。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云容的这些东西,我没法保证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如果我收了你的钱,以后还有类似的东西流出,你可不能怨我。”
“这……”秦守仁迟疑了。
“秦书记,我说的可是实情,你不相信我,那我也没有办法。”
“我只能信你,明天上午,钱就会打到你的户头,你抽空把东西给我。”
“成交。”
杨枫收了手机,眯起眼眸,露出一抹腹黑者特有的笑容。
难怪如今那么多人想要掌握领导的不雅照,这东西太好用,简直可以对领导予取予求嘛!
是细水长流,慢慢榨取秦守仁的油水,还是将东西交给纪委,为老百姓除害?
杨枫正在反复权衡,房门被推开,老爸带着一身寒气走进了,杨枫的坏笑凝固在了脸上。
“爸……”
“你跟秦守仁交易什么?”
“你还听到了什么?”
“先回答我的问题。”
看到老爸咄咄逼人的目光,杨枫只好将手机交给他,然后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
杨战天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点点头:“我就说这件事这么容易解决,原来你掌握着秦守仁的秘密。”
“我也就是试试。”
“你胆子也真够大的,人家是政法委书记,你居然拿这个跟他交易,他完全有能力让你消失。”
“我觉得现在的他不会干这样的蠢事。”
“为什么?”
“第一,因为世人都知道我跟他有仇;第二,他也知道我跟何叔叔的关系。”
杨战天点点头:“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但是,这种事只能适可而止,不要逼他狗急跳墙。”
“我明白,我都没有漫天要价。”
“你长大了,我管不了你了。”杨战天长长叹了口气。
“爸,你怎么突然说这个,我很乖呀。要不你说怎么办,我都听你的。”
杨战天摆摆手:“第二个问题,正骨的手法哪儿学来的?”
“自学。”杨枫毫不犹豫答道。
杨战天皱眉审视儿子老半天,然后沉声道:“不早了,早些睡吧。”说完便转身离去。
杨战天站在小院当中,举头望去,墨色天穹悬着一轮冰片似的残月,他长长呼出一口白雾,喃喃自语:“儿子,爸爸之所以隐姓埋名,就是为了韬光养晦,爸爸也不求你功成名就,爸爸但求你一生平安啊……”
杨枫躺在床上入定,分析着今天吸收的甲******,直到昏昏欲睡,也没个所以然,索性就放下了,开始依着心诀行功。
也不知行了几个周天,他就睡着了。
第二天,神清气爽的起来,吃早饭的时候,秦雪就在抱怨:“哥,外面这么冷,你车还在学校,咱们怎么去学校啊?”
杨枫哭笑不得:“秦雪同学,果然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你这才享了几天福,就过不了苦日子了?这种享乐思想可要不得,咱们今天顶着寒风,步行上学,你就当……就当忆苦思甜。”
听到兄妹俩的对话,杨战天摇头苦笑,未置一词。
吃罢早饭,兄妹二人穿上厚厚的冬衣,准备上学去。
杨枫一看妹妹打扮,有些忍俊不禁。
头戴毛线帽,耳朵上是粉色耳罩,还围了大红色围巾,戴着墨镜口罩,整个人包裹严实,密不透风。
“妹妹,至于吗?你整得就像一个装在套子里的人。”杨枫打趣道。
“你……恶心!”
“呃……哎呀小雪,我不是那个意思。”
“现在呢?你真恶心!”
杨枫马上告饶:“我闭嘴,我什么都没说。”
杨枫当仁不让走在前面,打开院门,一阵刺骨寒风涌了进来,首先就刺激到了鼻腔,杨枫没忍住一连打了三个喷嚏。
秦雪得意道:“怎么样,还是我有先见之明,防护周全吧。”
“嗯,你真了不起。”杨枫竖起大拇指。
“那是,《九九歌》听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