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云轩应该继续纠结在宝河村并非有意伤人,实乃误伤,他也就好借这个话题向云轩提出赔偿,然后云轩再就他提出的赔偿过多,两人再你来我往,最终拿到能让他们这边所有人都满意的食物回去。
可云轩在明显气势没他足的情况下就换了套路,而且还一副有种你就来打我啊的态度。
还有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就不信宝河村面对几倍于他们村人数的对手时,还敢动手了不成?
可为何看着云轩从容的笑意,他两条腿开始发抖?
云轩伸手掸掸衣襟下摆,“小弟是何意,贺兄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小弟只想问贺兄,你们这一大群人气势汹汹地堵在本村村口,真是来讨公道的吗?还是有点别的企图?”
“俺们有什么别的企图?只不过是来同你们讲道理罢了,你们的人打死打伤俺村人,他们家里也有父母妻儿要养,如今他们这么一去,家中老幼指什么过活?你们是否应该给些赔偿?”
云轩挑了挑眉,“贺兄此话倒有几分道理,虽是因你们先挑起事端,但俺村人打死了人也是事实,这事若好好说,俺们村也不是不讲道理,孤儿寡母理应照应,可你们这许多人手拿家伙堵在村口,这是要讲理?是不是道理讲不通就要硬抢?”
贺三才因云轩没按套路走,弄的很被动,原本还装出的温和再也挂不住,既然都撕破脸,对他们倒也有利。
再说,先礼后兵,以多欺少的事他们也没少干,脸红什么的根本就和他们扯不上边。
贺三才收起一脸虚伪的客套,狞笑道:“嘿嘿,既然云兄弟话说到这份上,大家都是明白人,俺也没啥好说,你说硬抢就硬抢吧,云兄弟也该是个识实务的,你也看到了,俺们这边的人可比你们那边多的太多,若是不想惹俺们不痛快灭了你们村子,还是乖乖地把村里的口粮都交出来,俺们也不多要,随便来个几百石大米白面都好,羊来个二十头,鸡鸭百只,猪嘛……十头就算了。”
贺三才说的这些东西,在好年景都不是一般人能拿的出来的,何况是一场大灾连着一场大灾之后,明显就是找茬想打架,再名正言顺地把宝河村洗劫一空。
云轩听后‘噗嗤’笑了,“贺三才,你还没睡醒是吧?实话跟你交个底,你要的这些东西俺村里还真有,可就这么给你了,传出去还不得被人说俺村窝囊,被人堵在村口就怂了,今后俺村还怎么立足?”
“哟嗬,听你这意思,是不打算给了?别给脸不要脸,姓云的俺还真想看看你们宝河村的人横在哪里,听说你腿脚功夫不错嘛,今个贺爷就看你咋把你贺爷一脚踹飞!”
贺三才阴笑,在他身后同来的人群里也发出嘲讽的哄笑。
来之前他还想过云轩此人定是生得膀大腰圆,身高过丈,不然如何一脚就能踹飞一个人?可看了云轩之后,他深以为,谣言就是谣言,多半就是以讹传讹,他认为他绝对是个能将谣言止住的智者。
自从他跟林寡妇过到一块,家里的婆娘和孩子饿死之后,他在小西村以及周边几个村子就没抬起过头。
若不是这次鉴于他的口才好,也不会让他出这个风头,他认为这就是老天给他的机会,只要这次凭着他的三寸不烂之舌,以及临危不乱、遇强则强的气势,能在宝河村捞到足够的油水,回去后,他在小西村的地位绝对会攀升,以后也不用整天看林寡妇摆的那张老脸。
在他看来,云轩这么个小白脸,绝对不会说打就打,至少也要讲个规矩,划个道再动手。
凭着他比云轩高了差不多一头的身高和宽了几寸的身材,就算动起手弱鸡似的云轩也不是他对手。
结果,云轩再一次没按他的套路来。
你不是想要试试小爷腿脚功夫吗?你不是很渴望被踹飞吗?好啊,小爷成全你!
云轩飞起一脚,甚至贺三才还没看清那一脚是如何踢出的,只觉得肚子上犹如被一记重锤狠狠砸过,再后来,他终于体会到飞出去的感觉。
若不是他身后五米远的位置就是人墙,这一飞,不知还要飞出多远。
贺三才撞到人墙上落地,肚子拧着劲地疼,疼的他惨白着脸捂着肚子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按说贺老三挨踹了,与他同来的人该给他报仇才是,可眼见着云轩那一脚的威力,绝对是练家子,而且比起曾经的传闻还要凶悍几分。
尤其是一脚踹飞贺三才后,云轩冷笑着从旁边的人手上接过一把大刀,右手握刀向旁边的一块大石砍去。
也没见他如何用力,大石就像块豆腐似地被切成两块,切口平整光滑,就好像打磨过的一样。
只这两招就把贺三才同来的人震住了,再看云轩身后,那些摩拳擦掌,一个个把手掰的‘喀喀’直响的男人们,哪怕是人数上占优势,但在气势上他们已经输了。
想玩命,也要遇到值得玩命的对手,这样冲上去,除了留下更多的尸体之外,他们怕是捞不到太多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