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元旦没法祝贺陈红的生日,因为自己还是警方追捕的对象。现在,可以给她留个言了,过几天,他会突然出现在政坛上。
迟到的祝福,虽然迟了点,但陈红会理解,宋刚想,她肯定也知道我失踪了,她也一定知道我失踪的原因,至少她认为是这原因。宋刚发出信息不久,陈红回来信息:“终于回来了,放心了,别再消失哟。想你,也……你。”
“陈红,我会亲手杀了强仔的。”宋刚心里说。
小玉的消息让宋刚震惊、欣慰。在亚洲金融风暴蔓延之势愈演愈烈之际,帝昌基金已经陷入困境,小玉的收购在悄悄地进行,帝昌基金竟然毫无反应。小玉有天赋,也许是她父亲的基因在起作用,宋刚放心了。
他准备浮出水面。
婷婷和往常一样。下班后无精打采地往家走,路不远,顺便散散步,天舒被妈妈接走了,说是她这整天愁眉苦脸的样子会影响天舒的学习和成长。婷婷的爸爸妈妈不知道宋刚发生了什么事,不再是县委书记,这是铁定的事实,后来隐隐约约听说宋刚潜逃,问婷婷,婷婷总说,这是没有的事,她说,宋刚去做一件大事了。
婷婷的父母也是几十岁的人了,风风雨雨几十年,见识多了,自然,这潜逃一说,十有八九是真的。但是,为什么潜逃,至今也没弄出个有说服力的理由。
“诺,她老公和人私奔了,听说还有经济问题,现在被公安通缉呢。”两个女人等婷婷过去后在那里驻足议论起来。“过去我们以为他是个好官呢,原来当官的都是这样哟。唉,可怜,做女人不容易。孤苦伶仃的一个人。”
“当官的就是难过财色关,所以,还是做百姓好,安安稳稳的,虽然贫穷,但省心。听说呀,他爱人搞走几百万块钱呢。”一个肥胖的女人说。另一个说:“哎呀,怎么多,难怪人家要跑,杀头的事呢。”
那胖女人说:“谁说不是?听说他在外面养了七个女人,个个都只十**岁,一个人一套房子。”另一女的咯咯地笑着,“这家伙也真行,竟然七个都吃得消?啧啧,我家那位……一个月都没两回。”
“人家是当官的,山珍海味,什么补肾没吃过?做那事当然行唦。我们隔壁那餐馆,有一道菜最行时,驴鞭,你也买点给你老公吃唦。”胖女人说,“不过,有没有用就不知道了,我买过几次给我那位吃,好像没什么效果,可能是要经常吃吧。可我们这种人家,哪能常吃?会吃穷去。”
“你那位也肾虚吗?我看他身体蛮强壮的呀,一两百斤也没挑得动,不可能肾虚。”那位女的说。
胖女人说:“这你就不懂了,身体强壮不等于那时就行……其实,那宋刚也不见得就身高马大的,看起来还斯斯文文的,那时真厉害。”似乎她体念过宋刚的厉害似的,说得肯定,说得真切。
婷婷隐隐约约听着她们的议论,已经听习惯了,无所谓了。她继续走着,一路上,看热闹议论的,同情的,什么人都有,就是很少有人和她打招呼的。
进到屋,犹豫了一下,还是煮点面条吃,这些天口味不好,随便吃点什么已经成了习惯。电视机已经是厚厚的一层灰,懒得打扫,也没心思看电视。反正也没有什么人来,偶然来的只有康健的爱人,有时他们一起来,有时是他爱人来,黄涛来过一两次,不好说什么话,也渐渐的都不太来了。
有个人几乎每周来一次,那就是刘萍,她每次都会带点吃的来,可每次都会发现,上次的东西仍然原封不动地放在原处。可她仍然会带,“你要吃点东西,身子垮了怎么办?宋书记应该不久就会回来了。”刘萍总是这么安慰她。可没底气的话,连她自己也怀疑这安慰到底是帮忙还是帮倒忙。
婷婷吃了几口面条,不想吃,放在桌上,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发愣。突然电话铃响了,她猛地跑进卧室里,连鞋子也没穿,慌慌张张地抓电话,没抓稳,电话筒重重地掉在床头柜上,一听是老妈打过来的,有种失落。最近,婷婷一听到电话就有种条件反射,她渴望是宋刚的声音。一次次希望,一次次失落沮丧。其实,他家的电话很可能被监控,这是康健很含糊的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