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义看了柳静一眼,想了想说道:“先天生心肌痉挛症虽然很少见,但也不是绝症,我虽然是院长,但本身并不是擅长心脏科的临床研究工作。所以现在没办法给你明确的答复,不过,我们医院最近刚刚聘请了一位心脏科领域的权威专家,我马上让他过来给令妹确诊一下!”
说着,他便拿出手机,立即拨通了一个电话。
三人听了都很开心,因为新闻已经报道过,他嘴里的那位专家,一定就是刚刚荣获诺贝尔医学奖,从美国归来的王开山教授。
像这种权威级别的大人物,如果没有熟人介绍,想请他亲自坐诊,应该是件很困难的事。
“喂,王老,会议暂时不要开了,我这边有点急事想请您过来一趟——对,我在办公室等您,好,那就这样!”薛仁义挂了电话,对三人笑道:“王医生马上就会过来,这样吧,咱们还是先到我的办公室等他吧。”
“薛院长,这次真是谢谢您了!”柳玉颖很感激地说道。
她没想到薛仁义这么热情,为了自己小妹的事,竟然延迟了会议,实在让她有点受宠若惊。
“柳老师,你就不要这么客气了,来,请随我上去吧!”薛仁义在前面带路,领着三人进了诊治大厅,顺着电梯,一直上了十六楼。
一路上,碰到很多穿着白、绿医护服的工作人员,离的老远便侧身让路,似乎对薛仁义十分敬畏!
但当他们四人走过时,那些医护人员,眼中又会露出十分怪异的神情。
薛仁义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那张百年不化的冰山脸,竟然一直面带微笑,整个人仿佛突然年轻了七八岁,边走边和三人说着话,笑声不绝,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柳老师,里面进!”薛仁义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安排三人坐在了会客室的沙发上,然后招手叫来一名助理,吩咐道:“马上去端些点心水果过来,另外再沏一壶好茶!”
“是,院长!”女助理恭敬地答应着,推门离去。
“薛院长,不用麻烦的!”柳玉颖欠身说道。
自己是来求他办事的,怎么搞得像对待贵宾一样?
“呵呵,不麻烦,不麻烦!”薛仁义含蓄地说着,在他们三人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没多长时间,外出的女助理便推门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一只精致的紫砂茶壶。身后还跟着三名穿绿色护士服的漂亮小姑娘。每人手里都捧着一只摆满水果点心的小盘子。
三女将东西放在茶几上,又陆续地出去了。但那名助理却留了下来,开始为四人斟茶倒水。
“柳老师,我看你年纪不大,应该当老师没多长时间吧!”薛仁义摆出一付拉家常的样子说道。
“是的,我刚从示范毕业没多久,在一中授课也是第一个年头,实在没有多少教学经验!”柳玉颖谦逊地笑道。
“呵呵,教学经验是慢慢积累的,但看得出来,柳老师是一名对学生负责,对工作负责的好老师,勇超能在贵班学习,真是他的荣幸啊!”薛仁义客套了几句之后,又把目光移向了柳静,貌似关心地问道:“倩倩应该也是一中的学生吧,现在上几年级了?”
“我啊!”柳静觉得这个院长挺和蔼可亲的,在他面前也不是特别拘谨,调皮地笑道:“我也是一中的学生,跟你儿子薛勇超还是同学呢,不过呢,我已经退学了,早就不上了!”
“哦,这是为什么?”薛仁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但眼角的余光却在她的身体上下打量着。
柳玉颖叹了口气,神色落寞道:“不瞒薛院长,二妹之所以要退学,也是跟她的病有关系。这么多年了,她的病一直都瞅不好,二妹都快对自己绝望了!”
薛仁义微微点了点头,接着却沉默下来,欲言又止地看着柳静,似乎有什么话想问,却又不太好意思张嘴。
刚才魏强一直在观查他,发现他的目光总是往柳静的身上转,心里就有些厌烦。
因为他的眼神很奇怪,既有男人看女人时的那种特有占有欲,又带着莫名的哀伤,偶尔还露出一丝的深情楚楚。
可是当魏强去捕捉的时候,他的目光又变成了长辈看晚辈时的关切和慈爱,实在诡异到了极点。
他觉得这老家伙是头彻头彻尾的伪君子,表面上装作道貌岸然的长者形象,心里肯定在打柳静的主意。
妈的,你也不看自己多大岁数了,还想老牛吃嫩草,当老子是摆设啊。
“薛叔叔,您是不是有问题要问啊。您直接问就好了,我们都是您的晚辈,还有什么不好开口的呢?”魏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话里带话地暗示道。
话里的潜台词是,如果你还顾忌身份名誉的话,就不要打自己晚辈的主意了!
“小家伙,眼睛挺毒啊!”薛仁义嘴角抽了一下,脸上却不动声色。
其实在魏强观查薛仁义的时候,薛仁义也在留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