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嘴上这么说,董志远心里确实这么认为,就如同见识到李浮图的可怕后他的做法一样,修缮关系,隔岸观火,他并不需要亲自下场与之为敌,只需要安静等待对方跌倒就好。
“过刚易折?”
董坤闻言一笑,眼神莫名,“你知道他昨晚做了什么吗?”
董志远瞳孔收缩,沉默等待下文。
“他昨晚冲进汪家别墅,想要杀汪登峰。”
董志远一怔,难免变色,“汪登峰死了?”
“没有。”
董坤摇摇头,语气透着一股唏嘘,“堂堂的永兴二号人物,最后被逼得不得不报警以求自保,这样的事情,谁敢相信?”
董志远愕然。
“那个年轻人或许有跌倒的一天,但至少在他跌倒之前,我们董家绝不能与之为敌。”
董坤不愧是历经沉浮的大企业家,毫不优柔寡断,“他如果要沈嫚妮的话,那就给他。”
董志远沉默。
“志远,爸能理解你的心情,爸也年轻过。爸当初和你妈在一起的时候,说句实在话,未必真敢说有多么喜欢她,但这么多年,不还是一样过来了?”
董坤语气缓和了下来,不再是以董事长面对下属的身份,而且一个父亲面对孩子。
“这世界上的女人何其多?莫非只有她沈嫚妮不成?况且男人这辈子,情情爱爱算不得最重要的事,让父母欣慰,给子女荣誉,才应该是一个男人毕生最大的追求。”
董坤在集团里独断专行说一不二,在家也一直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严父形象,这是他第一次和董志远说这么多话,称得上苦口婆心了。
很少见到父亲柔和一面的董志远愣了一愣,随即苦笑道:“爸,我已经在努力和李浮图改善关系可了,至于嫚妮,他说过他不会干涉嫚妮的决定,嫚妮是自愿留在公司的。”
“你明白就好。”
董坤点点头:“你最好尽快请对方吃个饭,正式赔礼道歉,姿态要摆足。”
“他说过不会在意我和他之间的这点矛盾......”
“愚蠢!”
董坤沉声道:“人情世故这方面你这么多年难道还没学会?对方说不在意你就能理所当然的不当回事了?如果你想法还是如此天真幼稚,我真的怀疑以后该不该把集团交到你的手上。”
董坤站起身,“别以为向人服软很丢人很没面子,这个世界上想成功,谁能一直挺直腰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要不是韩信忍受住胯下之辱,勾践卧薪尝胆他们早就死了,哪还能有后来的咸鱼翻身,名留青史?”
董坤走到窗前,站在三十多层的高度俯视着繁华的东海市。
“我之所以能站在这里,也是一步步给人卑躬屈膝过来的,否则我们董家能有今天?在变得足够强大之前,向人弯腰并不是一件可耻的事情,相反是一种大智慧。”
董坤的身材有些干瘦,并不高大,但此时的背影落在董志远眼里却有种不可撼动的巍峨。
深深吸了口气,董志远眼神逐渐变得坚定。“爸,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董坤转过身。
“你要记住一句话,跪过,低头过,所以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