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寒来者不拒,不管是问什么,都能毫不犹豫的报出一个准确的数字,让那些裁缝惊呆了,也看呆了站在一边的兰芙。
最坦然的,大抵便是靠在封寒怀里晃荡着腿的陆婳了。
在她看来,师傅记得自己的一切,不都是理所当然的吗?
她也记得师傅所有的一切呢。
如果情况反过来,她也能毫不迟疑的报出师傅所有的数字的。
只是在她看来的理所当然,在别人看来却仍旧是不可思议的。
因此,量过尺寸之后,玄阳仙君对陆婳宠爱入骨的传言再次传了出去,狠狠地在九重天热闹了一段时间。
随着日期的临近,玄阳府邸渐渐地热闹起来,东西一样一样的备好,院子的人也多了起来,一改往日有些冷清的样子。
在正厅之内,只摆放了五张桌子,到时候,能坐上这五张桌子的人,才是玄阳仙君真正放在心上之人。
这也算是地位的象征了。
除了厅内的五张桌子,在外面的院子里,还摆放着十张桌子,用来招待赶来的亲朋好友。
除了玄阳府邸内,玄阳府邸门外的一整条大街上,都被玄阳府邸的人布置一新,摆放了桌椅。到时候从四面八方赶过来的人若是愿意,便可留下吃一杯酒水,沾沾玄阳仙君的喜气。
这般大的手笔,这样高调的作风,简直让人不敢相信这会是玄阳仙君做出来的事情。
还未到十八,这座城市便已经人满为患了。
人群之中,一男一女仰头看着那红绸翻飞的玄阳府邸。男子眸中神色复杂,而女子的眼里,便只剩下刻骨的仇恨了。
这两人,正是消失许久的柳鹤和柳月眉兄妹。
柳鹤看她神情,皱了皱眉头,说:“怎么,你对他还没死心呢?”
“死心?”柳月眉冷笑一声,说:“这九重天谁不知道我柳月眉跟着他跑了几千年,倒贴了几千年?所有人都以为我会是玄阳府邸的女主人,结果呢?他这么玩弄我,我难道不能生气吗?”
“还有陆婳那个贱人。”柳月眉咬牙切齿的说:“若非她,我也不会落到今日这般境地。前些时日,更是冒充我伤了封家的老祖宗想挑拨离间,用心何其歹毒。”
她侧头看向柳鹤,说:“大哥,这样,你还要我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吗?我做不到。”
柳鹤皱着眉头,说:“你不要乱来。”
“乱来?”柳月眉笑了笑,说:“封寒放话了,谁敢破坏这场婚礼,他就绝不放过谁,我怎敢乱来?”
柳月眉笑了笑,说:“大哥你放心,我不会乱来的。”
说罢,看了那边的玄阳府邸一眼,转身便走。
她的一条腿被废了,如今走起路来多少有些受到影响,一瘸一拐的。长长的裙摆,也遮挡不住。
柳鹤看着她的背影,皱了皱眉,侧头对身边的下人吩咐道;“这几天仔细看着大小姐,不要让她乱来。”
那人应了,转头飞快的跟着柳月眉了。
柳鹤又看了眼玄阳府邸,这才转身离开。
而在他们不远处,一女子斜斜的靠在墙上,微微的眯着眼睛,斜睨着那边的玄阳府邸。她穿着暴露,风-骚入骨,脸上浓厚的妆容也遮不住她略微有些憔悴的神色。
她的眸底布满了红血丝,露在外面的脖子上和锁骨上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
“臭婊-子。”伴随着一声冷喝,一个巴掌随之抽在了她的脸上。
封野冷眼看着云娘,喝骂道:“不去做事,跑来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