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轮炮击过后,便狼狈逃回,吕公车也被城防炮击毁六辆。接着继续组织进攻,继续被火炮打回来。一天时间,土著阵亡三百多,受伤的更是有一千多人。
大同军和荷兰陆军,全程看戏,一兵不出。
连续四天如此攻城,西班牙守军的炮弹消耗不少,滚石等守城物资也消耗颇多。但土著兵们不干了,他们不愿再做炮灰,无论怎么指挥都不愿再攻城。
除非,中荷两国军队也一起上!
荷兰陆军只剩700多人,还有一些属于病号。他们躲在吕公车后方,小心翼翼前进,这种仗他们其实不愿打。
攻城嘛,当然先用火炮。
不把城墙轰塌了再攻,就荷兰陆军那点兵力,一两次攻城全得死光光。
可是,马尼拉的城墙太矮,滑膛加农炮很难命中!
城内城外,双方火炮一直在射击,就连城内的猫狗,都已经习惯了这种炮声。
“嗙!”
一辆吕公车被城防炮砸烂,造成十多个大同军死伤。
“嗙!”
又是一发炮弹命中,吕公车毁坏之后,推着吕公车前进的荷兰陆军立即溃逃。
王徽大怒,找到彼得说:“你的军队士气,连土著士兵都不如!”
彼得理直气壮道:“先生,我只有700多人,还有好几十人生病,怎么可能拿去送死?”
攻城第五日,依旧以失败告终。
期间,一直在挖壕沟掘进。但雨季就快到了,就算壕沟能挖到城下,到了雨季也没法再进攻。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
荷兰的运粮船队都回来了,听说他们半路遭遇袭击,幸好有军舰保护着,只被西班牙大帆船击沉两艘运粮船。
“轰隆隆!”
天空传来闷雷。
菲律宾总督科奎拉,看着天空微笑:“先生们,我们守住了。雨季已经来临,马尼拉受到大雨的眷顾,再过一百年也不会被攻破。”
城外。
信教华人聚居的比农多区更外围,在城防炮轰击不到的区域,这些华人帮着新盖了许多房屋,大同军将士就住在这些屋子里。
“老铁,喝碗薏米粥,去去身上的湿气。”王徽亲自盛了一碗。
铁宏盘腿坐下,一口气喝了半碗:“决定了?”
王徽无奈道:“决定了,就冒雨攻城。我跟军医们也商量过了,冒雨打仗之前,多喝盐开水,打完生病就立即医治。不能一直拖到雨季之后,军中患病的越来越多,有些病连军医都搞不清楚。正好下雨没法开炮,城中守军也没法放铳。马尼拉的城墙不高,也别用吕公车攻城了,下雨泥泞推得太慢。简易云梯已经准备好,抬着梯子雨中附城,一举把马尼拉给打下来。”
“这也是一个办法。”铁宏点头说。
王徽又说道:“攻占马尼拉城墙之后,择日再冒雨攻打城堡。城中的西班牙城堡,也是那种棱堡,晴天攻占耗时耗力,强攻得用人命去堆。干脆就雨天攻打城堡!”
铁宏把薏米粥喝完,砰的放在桌上:“我来率队先登,这破地方又热又湿,早点打完早点收工。我儿子明年读小学,过年想回去看看,一直拖着怕是回不去。”
“拜托了!”王徽拱手道。
“都是大同军战士,不用说那些。”铁宏咧嘴笑道。
铁宏大概能猜到上头的心思,军中很多人看他不惯,留在国内很难继续升迁。这次调来吕宋作战,王徽是过来镀金的,而他是被“流放”的,他估计要长期带兵驻扎在吕宋。
又过一日,瓢泼大雨。
守军全部躲在屋子里,荷兰士兵也在营帐里,谁也不愿在热带的雨季打仗,万一生病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兄弟们,干了这碗!”
两千战士端起陶碗,喝的不是酒,而是盐开水。
高热高湿的热带雨季,就算不下雨都容易脱水脱盐,长时间淋雨就更容易中招。虽然搞不清原理,但南方的中医们,知道喝盐水能够补充体力。
一碗盐开水下肚,衣服都不穿,只穿皮甲的大同军,抬着梯子冒雨冲向城墙。
雨势实在太大,砸得人睁不开眼睛,甚至影响前方能见度。
别说守城的西班牙军和邦邦牙土兵,就连驻扎在隔壁的荷兰友军,都不知道中国军队冒雨杀出去了。
换做荷兰人,他们不敢这么玩,害怕士兵全部病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