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井笑道:“偏生只有傻狍子才瞧着可笑,我才收下当个乐子,哈哈哈哈哈。。。。。。。。”
这清泉大师称龙井为“殿下”,莫非。。。。。
我脱口而出:“大师难道是龙宫来的?”
清泉大师傲然道:“你才刚刚瞧出老衲的尊贵身份么?真是愚钝的后知后觉!在这人间也就罢了,在龙宫,老衲那也是一方海水万众敬仰的龙
王爷的股肱重臣!哪个虾兵蟹将敢称老衲为妖?呿。”
我忙问:“那清泉大师在龙宫是?”
清泉大师一挺胸脯,肚子也跟着颤几颤:“说出来你可听好了,老衲名声如雷贯耳,莫要震坏了你的耳朵!老衲乃是德高望重的龟丞相!”龟丞相!原来是戏台上那晃晃荡荡伸着脖子的龟丞相!
龙井笑道:“说话就要被你岔过去,装神弄鬼招摇撞骗也就算了,居然还信口开河,说甚么被迫的,你当我是傻的吗?”
龟丞相低了头,怯怯道:“老奴怎敢欺瞒殿下,只不过,这个,老奴也好久没吃到人世的香火,不过是趁着这个机会,稍稍肆意妄为了一点,但绝对无伤大雅,未曾坏过龙宫名声啊!殿下可要明察!”
说到这里,龟丞相突然嚎啕大哭道:“殿下,您不知道老奴的艰难哇!这一路上奔波劳碌,老奴又走不快,真真是吃尽了苦头,险些就饿死街头啦!老奴不死也脱了层皮哇!呀呼嘿。。。。。。”
这话许是真的,龟丞相在惠甜那里可是生生被丢出来了,也确是可怜。
龙井忙道:“是了是了,龟丞相莫再啼哭,我不与你追究这些小事了,话说回来,你千里迢迢从龙宫过来寻我,所为何事?”
龟丞相听说,忙用脏袖子擦擦眼泪,喜道:“是老奴思念殿下啊!从殿下年幼,老奴便随侍在侧,这些年老奴可是眼瞧着殿下长成一代卓越的龙神,这些日子不见,老奴心下甚是惦念,趁着这机会,便费了好大力气,磨破嘴皮,自己请缨,求龙王爷差老奴前来的。”
“哦?父王有何事找我?”龙井蹙眉道:“不见得是甚么好事罢!”
“哪能呢?殿下!”龟丞相不由喜笑颜开:“可是天大的好事!包管殿下称心如意!”
“是吗?”龙井来了兴趣:“何等好事?想来也是,竟然劳动了日理万机的龟丞相千里迢迢送信来,必是了不得的大事,速速说与我听!”
龟丞相眉飞色舞道:“回禀殿下!是亲事!龙王爷给殿下钦定好了一门好亲事!”
“亲事?”龙井大张嘴巴,瞪大眼睛,倒像戏台上的吊死鬼,满面惊怖道:“你说甚么?父王怎生想起来给我定亲事?莫不是你胆大包天,连我也骗起来?”
龟丞相满面春风道:“殿下说笑了!老奴怎敢!且听老奴道来,这可是门绝好的亲事!偏生睚眦殿下不干,真真没的可惜,“又邀功道:”还是老奴给龙王爷敲边鼓,说虽说睚眦殿下是战神,饕餮殿下那吞天神兽也是勇猛无比,龙王爷便拟了殿下您的名字,殿下您才是真正的福如东海呐!”
这龟丞相果然圆滑奸诈,不是还说烟雨阁供奉的是惫懒之神么?算了,我也不去揭穿他。
龙井怫然作色:“甚么?是冻顶乌龙不要了,才轮到我?我还不干呢!父王一向偏心,必不是甚么好亲事,左不过为个面子,竟生生把我推出去了,这算甚么福气!你且回去转告父王,我也不要那爱物, 爱给狴犴给狴犴,爱给椒图给椒图!少打我的主意!”
龟丞相忙凑上前来:“殿下有所不知,您也怎能尚不知道那亲家是谁,便未风先雨呢!”
龙井梗着脖子道:“任是谁,我也不捡冻顶乌龙的残羹冷炙!”
龟丞相忙凑近龙井,道:“殿下呀,甚么残羹冷炙,可不要乱说呀,得罪了他们,可也是麻烦事!”龙井皱着鼻子道:“哪个门户如此威风?连我都得罪不得?”
龟丞相笑容可掬道:“说出来殿下必定满心欢喜!”边故意卖关子,见没人问他,只好悻悻的道:“那便是西海的枕梦公主。”
龙井大惊失色:“你说甚么?”
“是真的!殿下!”龟丞相察言观色,瞧见龙井神色,只当龙井惊喜交加,得意非凡道:“怎么样?那可是有名的绝色倾城,老奴所言非虚罢!”
龙井脸色发青,道:“这事情怎生定下的?”
龟丞相摇头晃脑道:“左不过那西海龙王早想给枕梦公主找一个如意郎君,早瞧上睚眦殿下英名在外,本想与睚眦殿下结亲,也是强强联手,孰料睚眦殿下誓死不从,龙王陛下没有办法,现下倒觉得殿下英名远播,也是合适人选,这般才应承下来,西海自也是满心欢喜,说明殿下声望不比睚眦殿下低呀!现下龙宫已准备停当,备好聘礼,叫殿下打点打点,决定正月迎娶呐!”
龙井怒道:“谁要去迎娶!我就算粉身碎骨,也绝对不娶那劳什子公主!你速速回去了叫父王死了这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