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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大岛主依旧是文质彬彬的模样,但他拎着白河上皇,就像老鹰拎着一只小鸡,笑容可掬地和堀河天皇说话,那蔑视一切的样子确实让人终生难忘。
他笑得越和煦,堀河天皇和下面的臣子感觉越恐惧,一个个噤若寒蝉,一动不敢动,生怕一动就会招来“呯!”的一声。
杨大岛主将白河上皇从外髹金漆的平台上扔下去,把他摔得七荤八素,痛呼不止。
杨逸看了不多看他一眼,转身在堀河天皇的黄栌染衣上擦了擦手,那模样仿佛嫌白河上皇脏了他的手。
他的动作是那么的自然而然,以至于大家有种错觉:堀河天皇的黄栌染衣本来就是用来给他擦手的。
擦完手,杨大岛主轻轻扬了扬大袖,还顺带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地说道:“你们倭国好歹也从大唐那儿剽窃了不少东西,这便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没人上茶不说,连张椅子也没有,难道让本岛主坐天皇陛下的御座吗?这不好,不好,会让人家说本岛主客大欺主的。”
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
藤原师实站了出来,大喝道:“我不管你是什么岛主!虽然你暂时控制了平安京,但我大日本帝国有千千万万不畏生死的武士,你嚣张不了多久,士可杀不可辱!我堂堂大日本帝国的天皇陛下,更容不得你如此亵渎!”
藤原师实六十六岁,身穿公卿朝服。身材高瘦,面容清癯,藤原家在日本呼风唤雨几十年,作为藤原家的家主,他身上自然散发着一股子威仪。
日本目前大部分政府公文还是以汉字书写,因此很多人都会汉语,藤原师实也不例外。他这一翻喝斥有板有眼,还真像那么回事。
杨大岛主今天来,就是要将小日本所有的尊严、所有的骄傲。踩在脚下!揉碎!
日本这个民族有个特性,对弱者他们凶狠无比;一但你比他强大,他们就会是另一副嘴脸。他们可以抛弃所有的尊严,奴颜婢膝地讨好,毫无尊严地苟且求存。
你只有将他们所有的骄傲和尊严通通踩在脚下,他们才会像狗一样听话。
听了藤原师实的喝斥,杨大岛主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像是担心自己的脑袋被人砍下来似的。
大殿里上百双目光聚在他身上,有的愤怒,有的担心,有的害怕,都想知道被藤原师实顶撞后。这个“魔头”会有什么反应。
杨逸轻闲地走下龙椅所在的平台,大殿内此时人人屏住了呼吸,静得如同死域;
只有杨大岛主的脚步声在回响,他每踏出一步,声音虽然很轻。却如重鼓一般敲在小日本君臣的心房上,就连白河上皇也停止了痛呼。
锵!
新月宝刀出鞘的一瞬间,一道寒光如练,藤原师实那大好的头颅随着这道寒光飞起,腥红的血花从无头的尸体上喷射而出。
而杨大岛主已经疾步而退,以免被他喷薄而出的鲜血沾污了衣裳。
“还有谁?还有谁?还有谁是可杀不可辱的?”杨大岛主手持新月宝刀。睥睨四顾,带着惬意的微笑说道,“本岛主远道而来,虽然累点,但一定勉为其难成全他,各位,谁还要发扬武士道精神啊?”
宽敞的太极殿里,能听到一颗颗激烈的心跳声,藤原师实那无头的尸体倒下之后,还在汩汩地往外冒着热血;
那狰狞的头颅滚到了一个大臣脚边,圆睁的怒目至死都没闭上,吓得那小日本官员尖叫一声,连连后退。
杨大岛主谈笑间杀人如屠狗,这血淋淋的一幕,把殿中的君臣胆都吓破了!
他几翻喝问,殿中君臣一个个只会把头压得更低,无人敢再出声。
震慑目的达到,杨逸也懒得再玩,他让人把堀河天皇和平氏大臣押着后面的宫殿,准备收拾局面。
控制一个都城容易,但杨逸明白,靠他几百人想控制全日本是不可能的。
因此杨逸想将一直想掌握日本政权、却被白河上皇当成傀儡的堀河天皇,还有曾经无比辉煌,如今却被藤原氏取代的平氏扶起来,给他充当马前卒。
当然,这得他们听话才行,否则那就只好另找几条狗了。
后殿里静静寂寂,门外守着王勇他们。
堀河天皇有些忐忑地盘坐的榻上,下面是平正盛,平宗实兄弟俩。
杨逸依旧保持着和煦的微笑,把掘河天皇扶起,但却不会把所有的大权都交到他手里,实际上杨逸打算把实权交到平氏兄弟手上,让两者形成互相牵制,这就是杨逸的心思。
日本原来的局势是掘河天皇联合藤原家,想夺回政权,而白河的皇拉拢平氏这些没落的贵族,以打压掘河天皇与藤原氏。
现在杨逸打算将这种局面彻底打破,由堀上天皇来作为日本的象征,并掌握小部分权力,而主要的实权交给平氏,将掘河天皇原来依赖的藤原氏打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