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乏难耐!
“让医生过来看一下,好像是发烧了!”梁培宁面露忧色,是他从车里把舒然抱下车的,浑身都热得发烫,下午的时候就听她喷嚏不断,这时冷时热的,严重感冒了!
“梁少,您的电话!”侯在门口的人轻声说着,梁培宁转过脸,听着室外隆隆的雷声,满意地点了点头,还好,这房子隔音效果很好!
梁培宁从房间里走出来,并叮嘱进去的人好好看着点,走到楼梯间拿起电话看了一眼,电话是从d市打过来的,梁培宁接通了寥寥数语,“严重感冒,体力不支,晕倒了!”
说完他本以为会听到什么来着,结果电话那边直接就被挂断了,让准备了一系列说辞的梁培宁傻愣愣地看着手机,这是什么节奏?
舒然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她也明显感觉到自己是体力大不如从前,尤其是从她流产之后,她的身体免疫力就越来越差,动不动就头晕目眩,再加上这一段时间她都没睡上一个好觉,往往强/迫自己睡下去,但凌晨一两点都会自然醒来,接着便是神经疼得她无法入眠,脑子会莫名其妙地乱想,想曾经,想过去,想现在--
精神力也越来越衰弱,在晕过去的那一刻她甚至在想着,好了,现在终于好了,能够好好睡一觉了!
只是这一觉睡得竟然也是如此的不安宁!
依旧是梦境不断,那些压抑在心底的不愿在想起的片段有让人心一下子就暖下去的心动,也有突然被揪起来被活活捏碎的支离破碎,还伴随着婴儿的哭声,呜咽着分不出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发出来的,有泼墨似的血,在浓夜中被晕染开,也有大雨中的紧追不舍,湿透了跌倒了的疼。
太压抑了,太难受了!有那么一种感觉,她就像在大海中泅渡,那些记忆就像漂浮在水面上的漂浮物,想要抓住的东西太小太零碎,能救命的浮木却沉重得她不敢伸出手。
她想呐喊,飘在水中想要发泄,却发现如果不抓住任何一样,她最终的下场就是直接沉下去!
她一个猛子真的扎进了水里,沉下去了,呼吸变得困难,就在她觉得要死的时候,一只手将她从水里拽了出来,她浑身惊得湿汗淋漓,却始终睁不开眼睛,只听到耳边有人低低地喊着她的名字。
他喊着,然然,然然--
熟悉的声线,熟悉的音调,瞬间让她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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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市,夏初的雨季也提前来临,张管家接待了今天张家来的第一位贵主人,不过在对方刚下车时,就听见一丝略带不悦情绪的声音,“他人呢?”
张管家讪讪一笑,觉得郎家二少爷还真是眼睛尖,鼻子灵,这都还没有进屋就知道尚大少不在了。
“是这样的,二少,大少本来是安排了要去美国,所有人都准备好了的,但因为他临时有事要先出去一趟,机票已经改签成明天的了,他说他很快就回来!”
朗润缓步走进客厅,淡声道:“他说的很快是多久?几个小时,多少分钟?”
真会挑重点啊!
张管家听他的口气就暗自揣测,今天郎家二公子似乎心情不太好,于是赶紧回答:“可能要明天才能回来的!”毕竟,现在都快晚上了。
“没人告诉他不能乱走?”朗润转脸看向了张管家,张管家被他那凌厉的眼神看得心里一抖,好吧,他家少爷平时还好应付,可其他三个就挺头疼的,尤其是这个,眼睛比手术刀还要凉的郎家二少!
张管家很无奈,他们只能做到提醒,却不能左右少爷们的思想,尚大少要走,他们怎么拦得住?
张管家只好沉默,听见沉闷的脚步声在耳边消失时,连带着一句凉得死人的话,“最好是死在外头别回来了!”
张管家倒吸一口凉气,这话,好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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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然醒来的时候睁开了眼睛,先是愣了好久,像是在回忆自己是不是真的睡着了,睡梦中好像有人抱着她,低声软语哄着她让她睡觉,还用手指轻揉着她一直疼痛不已的太阳穴,她睡得迷迷糊糊,却不停地往那边靠,也不知道自己是抱住了什么,紧紧地抱着不肯松手。
这是梦,还是什么?
她居然会梦到尚卿文,梦到他在身边,抱着她,哄着她!
舒然从床上坐起来,伸手把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抹了一下,感觉脸有些紧绷,眼角还干涩地难受,她正要爬起来发现被窝里好像有东西,她一把揭开了被子,才见到自己的脚边有不少的保温袋,放在她的身子的周围,难怪后来她会觉得热,非常的热。
只是这样的场景,让她瞬间想到了去年的冬天,她重感冒一醒过来,床上全是这样的保暖袋。
脑子里有一瞬间的呆怔,随即,她便从床上下来,顾不上整理自己的衣服穿着拖鞋就往往门外走,连开了两个门才找到了出路,顺着楼下的声音,她找到了楼梯间,踩着楼梯下楼,在楼下拐角的一个地方听着那个房间里有声响,是碗勺撞击在一起发出来的清脆声音,门是半开着的,舒然站在门口,心里突然有些酸酸的,很复杂,既期待着,却又害怕着。
她在门口站了很久,都不敢去推那道门,却又控制不住心里的那份突然卷起来的思念,就看一眼吧,看一眼!
厨房的门被推开了,那道穿着浅色睡衣的背影落在了舒然的眼前,是她所熟悉的浅色几何图案,背影显得有些忙碌,一手拿着勺子在锅里慢慢地搅动着,腾起的雾气被抽油烟机吸了进去,厨房里就听见碗勺的声音,他做事很专注,低着头好像在研究是不是做好了。
这样的场景在舒然的记忆里有太多太多次了,穿着睡衣,一身闲适地在厨房里穿梭着,叫她站在厨房外面别进来,他做好了就叫她来吃,她还为此嘲笑他一个大男人下厨实在是有伤他的绅士气质,他却含笑反驳,给自己的女人做饭其实是一种享受,享受的乐趣只有他自己知道,她追问到底是什么乐趣,他故作神秘,用沾了面粉的手在她鼻子上捏了一下,告诉她,那是幸福的乐趣!
幸福的,乐趣吗?
舒然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背影给彻底的打败,眼睛潮热地她难受,喉咙更是哽得她出不了气,原来的所谓的‘遗忘’,所谓的‘远离’,不过是给了自己一个逃避的借口,也给心底的那一份牵挂多了一丝重量,她不但没忘,反而却记得更加的清楚。
那离自己不过十几步距离的男人,却在不知不觉中深深地镶嵌进她的脑海里,想拔/掉,却又拔不掉!
不知不觉,舒然的眼眶被一阵雾气所蒙上,她就站在门口看着那道身影,想到了曾经的时光里,两人的相处场景,他往她碗里夹菜,告诉她不爱吃青菜不是好习惯,她睡觉不安分老是抢他被子,第二天一早醒来时发现他身上什么都没盖,鼻子嗡嗡嗡的一听就是鼻炎发作,她说你这人怎么不知道抢啊,他蹙眉,说跟女人抢,他还算什么男人?
大男人,偶尔却也有小孩子脾气,会因为她忘记了回电话而黑脸,也会为了她塞给他的两百块钱而较真,身体力行给她上了一次难忘的实践课。
她不知道怎么一瞬间想到的全是他的好!
她此时什么话都没说,而是在站得双脚都快僵直之后才迈出了一步,一步步地走近他的身边,伸手的时候感觉到自己双手都在抖,却又控制不住地靠近了从他的伸手直接拥住了他。
声音变得颤抖,音节孱弱如风中的落叶,轻轻地颤动着。
“别说话好吗?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被抱住的人身体微微一僵,真的,没动了!
------今天更新完毕了,唉,最近都在审核,每天都得审核,昨天更新的今天才审核出来,唉,这日子难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