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朦胧胧的,他看不清楚,只是觉得怪。
城墙夜间由守备驻守,怎么能让个姑娘家上来?
他急急忙忙朝那姑娘走去,却是怎么走都还隔了老远。
越走越急,急着急着,一个挺身,惊醒过来。
喘着气,冯靖挠了挠脑袋。
是个梦啊……
不过,他好像看清楚了。
那是郡主。
好端端的,他怎么就梦见了仅有一面之缘的郡主了呢?
重新躺回去,冯靖在心里嘀咕:都怪黄公子乱说话!什么郡主仪宾……
闭上眼,正欲重新入睡,也就几个呼吸,冯靖重新睁开了眼睛。
莫非?
他睡不着了!
将将等到天亮,冯靖就去黄太师府外头等黄逸。
黄逸一觉睡醒,神清气爽,见冯靖一脸睡眠不佳的样子,扑哧笑出了声:“你小子昨晚上当贼去了?”
冯靖左右看了看,把黄逸拉到一旁,问:“昨儿那顿烤鱼,话里有话了吧?那是皇上的意思?”
“你还挺机灵。”黄逸拍了拍冯靖的肩膀。
冯靖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他知道皇上良苦用心。
从初入官场、在赤衣卫当差开始,他这些年一直跟着皇上,互相都很了解。
皇上担心的是,倘若亲自开口,即便冯靖没有那个想法,碍于各种缘由,也会应下。
往后,他不可能待郡主不好,但这份“好”,和皇上希望的琴瑟和鸣,恐是不同。
正因为皇上与皇后之间心意相通,皇上才更希望郡主也能有真正彼此合心意的夫君,而不是因着皇权、地位等等被绑在一起。
“我要是没琢磨过来呢?”冯靖问。
昨儿那点拨,但凡他心大点,根本听不出来。
黄逸道:“郡主招婿,又不是路口买个烧饼,急什么?你要真没听出来,我之后再点两次。还点不明白,那就是没有这份姻缘,不用再提。”
道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冯靖道:“皇上看得中我,是认同我这个人,那我就更要认真想一想,只是……”
一面之缘,几句话而已,从何了解?
黄逸思索了一番,沉痛道:“兄弟我吃点亏,让几个妹妹请郡主来玩,你也正好来寻我,互相问个安。”
冯靖一时没有领会:“你吃什么亏了?”
“请郡主,肯定还得请秦二姑娘,”黄逸啧声摇头,“妹妹们叶子牌输出去的银钱,不得是我掏腰包?”
冯靖:……
听听这话说的!
御花园里摆叶子牌,是为了让文武百官消停消停。
二姑娘与黄家姑娘们“无冤无仇”,打哪门子叶子牌?
“二姑娘看不上我这点留着娶媳妇儿的俸银,”冯靖道,“黄公子不一样,家底厚实,令妹又不是对手,当心输个底朝天。依我看,还是让她们玩点别的。”
黄逸乐了:“投壶投不过,叶子牌又要输,你说要下棋、对诗,二姑娘兴许就不来了,还能玩点什么?”
冯靖答不上来。
他对姑娘们的乐趣了解很少。
黄逸掂了掂自己腰间的钱袋子:“我去请二姑娘手下留情吧。”
冯靖一听,顺口道:“令妹们不是对手,难道你也不是?输多少,再赢回来不就行了?”
话一出口,见黄逸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冯靖摸了摸鼻尖:“我说错了?”
黄逸拍了拍他的背。
姑娘们闺中的游戏,输出去的银钱,他还要去赢回来?
且不说能不能赢,他黄小公子可丢不起这个脸!
真侥幸赢了,以秦鸳的性子,绝不会轻易认输……
往后秦鸳三五不时登门来打叶子牌,让老侯爷知道内情,能来太师府拆门板!
十有八九,还得去御书房里与人家姐夫好好说一说自己的回本过程。
着实丢人!
黄逸道:“还是早些认输,让二姑娘手下留情为好。”
毕竟是为了郡主的婚事,秦鸳仗义,定会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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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周一定能搞完,握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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