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并不难推断。”
听到晋阳公主又问起刚才的问题,刘敬整理了一下思绪,恭声道:“小民之前看过一篇关于喘鸣之症的医书,上面曾有提及,哮喘病,嗯,也就是喘鸣之症,那本医书上把喘鸣之症称之为哮喘。”
稍稍解释了一下,刘敬接着说道:“上面说,哮喘病具有一定的遗传属性,所谓遗传,就是父母会传于子女,子女又传于孙辈,一家人中只要有一人得了哮喘,其后代子嗣之中,就有极大的可能会从小沾染此症。”
“我观公主殿下年岁不大,但哮喘病的症状却已是极深极重,显然此症必发于幼时,所以才推断出公主殿下的双亲之中必然有一人患有此症。”
看刚才屋内几人的表情,刘敬就知道他的推断并没有错,传闻七年前故去的长孙皇后就是薨于气疾,刘敬心中忍不住猜测,眼前这小丫头如果真是公主的话,有七成的可能就是长孙皇后所出。
楚钰的眉头一挑,对刘敬口中的医书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忍不住出声问道:“敢问刘医师,你所说的那本医书是哪一册,关于喘鸣之症的医书有很多,这些年老夫又特意收集,却也未曾见过你所说的这种遗传之症。”
刘敬微微一笑,瞥了楚钰一眼,越发怀疑这老头儿的术医署令身份。
当初少主给他医书的时候可曾说过,那些都是寻常的医术药方,虽珍贵,但却非秘传,也从来没特别交待过刘敬不能外传。
刘敬身在黔州这种偏远之地,自认见识浅薄,没有听说过那些医术不奇怪,可楚钰这种号称是太医署令的人,什么样的医术资源他找不到,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一定是骗子!
刘敬觉得身上有点儿冷,一种凶多吉少的念头开始在脑子里面打转。同时大脑急速运转,思虑着脱身之法。
“某看的医术很零散,书名不太记得,只知道那篇文章的题目是《论哮喘症的中医辨证》,这位大人如果有兴趣的话不防去寻一寻,应该能找得到。”
不是刘敬不太记得,而是李丰满在写这些医学典籍的时候本就是随意而为,想到什么写什么,并没有太多的目的性,所以刘敬看的时候自然也是没有太多的头绪。
楚钰拱手道谢,虽然从刘敬这里得到了答案,但是他的心中却是更为迷惑。
《论哮喘症的中医辨证》?这是什么鬼名字,正常的医学大家有几人会以这样的名字来编撰医书?
“既是辩证,上面可有记载医治之方?”
这才是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喘鸣之症,也就是哮喘病,古来有之,但确切的医治之法却是少之又有,很多都是只治其标而不治基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患者的病症日益加重而毫无办法。
当年长孙皇后就是如此,同样做为主治医师的楚钰,想尽了各种办法,却仍没能留住长孙皇后的生机。
现在,晋阳公主亦是如此,病入膏肓,回天乏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一点点地熬到油尽灯枯。
“医治?”刘敬直接摇头,“哮喘乃是不治之症,想要治好,断无可能。”
在场的人面色齐变,心中刚刚才燃起来的一丝希望再次被无情浇灭。
“不过嘛,虽然不能根治,但却能缓解。”看到几人的表情,刘敬心中一突,连忙话峰一转,道:“不治之症不等于绝症,只要医治保养得法,虽不治,却能活,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