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的是,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那鬼车再也没有出现,但不知为何,那鬼打墙一般的黑暗,却依旧没有消失。
我有心想顺着公路探一探,想看看鬼打墙有没有消失,自己会不会又转回原地,但这地方黑漆漆一片,又阴森森的,四周的虫鸣鸟叫,早已经当然无存,死一般的黑暗和寂静,着实让人害怕。
我又硬着头皮等了半天,依旧不见天空放亮,便心知不能坐以待毙,害怕也得上了。
当即,我咬了咬牙,整理了一下火堆,对迷迷糊糊一直喊冷的医生道:“兄弟,我去探路了,操,我感觉自己以后,都不敢再上这种盘山公路了。”说完,我便支着火把,一路往下走。
这一次并没有走多久,大约二十来分钟左右,我就看见前方出现了火堆,火堆旁有一条模模糊糊的野路。
很显然,我又一次走回了原位,那该死的鬼打墙还是没有消失。
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周围……依旧有鬼?
可如果有鬼,那鬼车为什么没有出现?
还是说,作祟的不是鬼车,而是其它的鬼?
满脑袋的鬼字和一张张臆想出的鬼脸,让我浑身一阵发凉。随着我越来越靠近火堆路口,医生和小尤的身形也进入了眼中,而这时,我却发现,医生不知何时已经醒了。
醒了也就算了。
天杀的,这个王八蛋,居然骑在小尤的身上,身体还不停的耸动着!
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个表面正义凌然的王八蛋,居然有这么龌龊的爱好,我一离开,他竟然对小尤的尸体下手!
这一瞬间,我整个人就怒火中烧,大喝:“龟孙子,我操你祖宗!”说话间,我快速跑了过去,一把抓住了医生的后领子,打算将人提起来。
这小子色迷心窍,对我的愤怒无动于衷,反而紧紧贴着小尤,我一揪之下他没有动,气愤之际,忍不住从侧边,一脚朝着医生的腰部踹了过去。
这一踹,顿时把医生给踹翻到旁边,在地上一滚,整个人翻了过来,面朝上。
当他翻身过来的瞬间,我才发现,靳乐根本是没有意识的,不仅如此,他的脖颈处,还在不停的冒血。那血流的太恐怖了,仿佛有个大窟窿似的,咕嘟咕嘟的往外流。
我惊的倒抽一口凉气,再看地上的小尤,霎时间只觉得肝胆欲裂。
只见地面上的小尤,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她满嘴都是血,脸上挂着个狰狞的笑容,咯咯咯咯的,猛地朝我扑了过来!
靠,诈尸了!
我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之前的二十多年都风平浪静的,怎么这三天,不是诈尸就是撞妖撞鬼呢!刚才我还误会医生有‘恋尸癖’,却没想到,我这一探路,医生居然被小尤给害了。
这几天的经历,简直要把我逼疯了,此刻眼前全是血,鬼车、医生的死、小尤的尸变,这一切的一切加在一起,恐惧反而冲散了,更多的是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愤怒感。
确切的说,并不是我不恐惧了,而是人在极端恐惧下的另一种反应,那就是打破恐惧。
因此,在小尤满脸是血,狰狞扑来的瞬间,我大喝一声,抄起手里的火把就狠狠的朝她打了过去,连拳头带脚,并且试图把她推到旁边的悬崖底下去,我不信她还能爬上来!
这一刻,我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心中只有暴力和愤怒。
就在我即将要把小尤推下山崖的瞬间,我耳里猛地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