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我自己也再难抵挡睡意,浑身发软,灵魂仿若飘忽,大大的打了个哈欠后,整个人就睡过去了。
在极度的疲惫和困顿中,入睡那一瞬间的感觉,简直妙不可言。
甚至,我都不害怕自己被咬死了,不管如何,让我睡了再说。
睡过去的那一瞬间,我想自己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或许我会在睡梦中被瞌睡虫分食了。
这样也好,最好我不要在中途醒来,这样至少感觉不到痛苦。
可我还是醒了。
被人在脸上喷了口水,然后打了两耳光,把我给弄醒了。
陷入深眠的人,突然被弄醒,是很糟糕的状况,对于大脑神经会产生很大的刺激,足以让人一天都头晕脑胀。所以老一辈的人有讲究,叫小孩儿起床时,从来不会大声喊叫,一般都是轻轻拍小孩的屁股,笑着把小孩儿叫醒。
因此,我被这种方法弄醒的时候,神经似乎挺受刺激的,顿时觉得大脑阵阵抽痛,伴随着一阵被打醒后的烦躁感,让人有些像吼叫揍人。
零下十多度的温度,被一口冷水喷在脸上的滋味儿可并不好受,我只觉得面皮又冷又干,一阵刺痛,看着眼前的小齐等人,短暂的愤怒过后,一下子便清醒了过来。
我和库尔班睡过去了!
我没被咬死,我还活着?
我眨了眨眼,搓了搓自己的脸,小齐立刻松了口气,一副后怕的神情,道:“老板你终于醒了。”她手里拿着个保温袋,看样子,刚才喷我一脸水的就是她。
小齐看到我的视线,立刻将袋子藏到身后,嘀咕道:“我是怕你醒不过来。”我没跟她计较这个,而是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发现我和库尔班,竟然已经转移到了之前的屋顶上。
库尔班也醒了,正揉着自己的额头。
旁边的魏哥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指了指楼顶的右侧,道:“那里有楼梯,上下相通。”简伟忠说过,古西域的民房一般是平顶结构,可用于储水,也可以抵抗风沙。
我和库尔班之前躲入门内,昏睡过去后,小齐等人便通过楼梯下去,将我们给搬了上来。
事实上,我和库尔班睡过去还不到五分钟而已,但因为是陷入深眠,因此竟然有种隔了很久的感觉。
此刻,那些瞌睡虫试图从民房周围的墙上爬上来,但我们现在占据了好的地势,因此将燃料民房的结构,在墙下面扔了一圈燃料,形成了一个火圈。
那些瞌睡虫不能钻沙,又不敢直接冲向火圈,因此被挡在了外面。
借着火光,可以看见黑麻麻一片,甲壳在光线中发亮,让人头皮发麻。
瞌睡虫巢穴所在的建筑,离我们大约隔了六米左右,那之前惊鸿一瞥的虫母,应该就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