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市长。”包飞扬毫不犹豫地说道,“我还是希望自己能够到基层单位去锻炼一下。”
“好!”钟严明又点了点头,说道:“年轻人就应该坚持自己的理想。”他停顿了一下,才又说道:“咱们市地方矿务局干部老化的问题比较严重,亟待补充进去一些年轻的血液。我和商秘书长商量了一下,准备安排你到那里去锻炼一下。对于这个安排,你有没有什么意见?”
地方矿务局?倒是和自己预想的不一样呢!按照包飞扬的想法,更想到下面乡镇干一个副乡镇长。不过呢,到地方矿务局去,也应该有自己发光发热的机会,对包飞扬来说,也能够接受。
他沉吟了一下,说道:“我没有什么意见,坚决服从组织的安排。”
“那就这么说了!”钟严明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走到一个柜子旁边,用钥匙打开柜门,从里面拿出一只外表非常精致的盒子,来到包飞扬身边,把这只盒子递给了包飞扬,笑眯眯地说道:“你要到下面去干一番事业,不掌握准确时间,那可不行。这个东西,就当我送你到地方矿务局任职的小礼物吧!”
包飞扬打开一看,只见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只蓝宝石水晶瑞士浪琴包金超薄石英表,模样正是九十年代最流行的款式,是时下大陆新贵们的宠儿。
包飞扬当初为了冒充粤城大老板忽悠吴伟民,特意买了一只欧米伽金表,他来天源市报到的时候,因为担心戴着欧米伽金表太引人注目,就特意把那只金表留在了家里,换上了上大学时老妈给他买的那只西铁城石英表。
相比较而言,这只浪琴包金超薄石英表虽然比不上他那只欧米伽金表,但是却比他现在手腕上戴着的西铁城石英手表高好几个档次。以包飞扬的眼力,自然能够看得出钟严明送他的这只浪琴石英表是货真价实的瑞士原装货。按照这个年代的价值来衡量,是一件非常贵重的礼物,他一时间不由得踌躇了起来,对钟严明说道:“市长,这个礼物太贵重了,我……”
钟严明马上打断包飞扬的话,说道:“觉得贵重,到了地方矿务局就给我好好干,做出一番成绩出来。别让这只手表觉得跟错了主人!”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包飞扬自然是不能再拒绝了,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市长您对我真好。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到了地方矿务局好好干,绝对不会替市长您丢人!”
“这就对了!”钟严明哈哈大笑起来,“好男儿就该拿出自己的本色,婆婆妈妈干什么?”
马相伯很是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选择留在办公室,他极力控制住自己,才没有掉进醋缸里。这只浪琴包金超薄石英表,还是他陪着钟严明一起在西京的大商场挑选的,当时钟严明还征求过他的意见,问年轻人戴着这一款手表好不好看。马相伯当时就很好奇,究竟是钟严明购买这么昂贵的手表究竟是送给哪个年轻人的。
送给省领导的子弟?不可能。钟严明不是那种喜欢拍领导马屁的人,给省里领导送一点烟酒土特产他会做,如果送给省领导这么昂贵的手表,这已经属于行贿受贿的范畴,以钟严明严格的自律,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给钟严明自家的子侄去买?更不可能。钟严明对自家的子侄要求很严格,虽然不至于到艰苦朴素的程度,但是绝对不允许自家子弟用豪华的奢侈品。他又怎么可能主动破禁,给家里的子弟买这样昂贵的手表?
这个萦绕在马相伯心头好几天的疑问这个时候终于得到了解答,原来这只手表钟严明竟然是给包飞扬买的。这岂不是说明,包飞扬在钟严明的心目中,比省里领导的子弟还重要,比钟家的那些子侄还要亲吗?
你说让马相伯看到这一幕,如何能够不掉进醋缸里?同样是年轻人,同样是跟在钟严明身边,马相伯在钟严明身边的时间甚至比包飞扬还要长好几个月,可是为什么在钟严明的心目中,两个人之间的地位会有如此大的差别呢?
不过钟严明送给包飞扬浪琴手表这件事情并没有避讳他马相伯,也说明了钟严明非常信任他。一想到这一点,马相伯心中又舒服多了。只要不去和包飞扬比,自己在钟严明心目中还是很重要的嘛!包飞扬又不成心过来和自己争什么,自己又干什么非要去和包飞扬攀比呢?
钟严明看着包飞扬当着他的面把西铁城手表摘下来,换上那只浪琴表戴上,脸上的笑容就更是灿烂。他亲自把包飞扬送到门口,拍着包飞扬的肩膀说道:“下去好好干,有什么困难随时向我反应,我这间办公室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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