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宝儿语结,辩解道:“诶,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是说……哦,对了,刚才我看你坐在药房前看书,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呢,你想当女大夫?”
小花不答,只埋头向前走。前世就听说这陈宝儿性格乖张,不按常理出牌,她摸不准对方这样无缘无故接近自己到底是为何。说白了自己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女娃,有什么值得他觊觎的?
脑袋里回想当时对方说的那句话“有意思……”,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一晃神,差点撞到人,正要避开,谁知对方却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一把揪住她胳膊叫嚣道:“这是哪家来的野娃子?走路没长眼睛吗?把老身的衣裳都蹭脏了……”
声音尖利,小花心中一惊,蓦地抬头,一张富态的大脸抹了一层厚厚的面粉,随着激动的吼叫,面粉扑簌簌地往下掉。
小花眉头皱了起来,这,这不是前世给自己“牵红线”的覃媒婆吗?
小花脑袋轰地一下,感觉里面又有什么东西要挣脱出来,今天是什么日子?为什么一下子遇到这么多“熟人”?而且都是冥冥中对自己人生方向有着决定性作用的人。
而这覃媒婆便是当初上门说合自己与田员外的人。
在这个偏远的山旮旯,媒婆和稳婆一样都是很受人尊重的职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家儿女长成,能否说个好人家,就全靠这媒婆去说合了,谁要是得罪了媒婆,待到儿女成人,还没人来说亲,那是一件极其没面子的事情,甚至会耽搁儿女终生。
小花现在心里直捣鼓,她使劲回忆这覃媒婆究竟是怎样撮合自己和田员外的?莫非就是现在这样,自己“撞”上去的?可是自己现在虚岁也才九岁,离及笄之年还差好大一截呢……最重要的是,貌似这个时候那田员外还没有搬到这里来吧……
覃媒婆见小花呆愣的样子,瘪瘪嘴,看到陈宝儿凑过来,把小花护在自己身后,嘻皮笑脸的样子:“哟,这不是覃婶子吗?婶子红光满面的,定是有给哪户人家说合了美事吧?”
覃媒婆正要好好呵斥一顿小花,见陈宝儿,眉眼立马笑成一朵花,“原来是宝儿呀,这才几年时间,都长成大人了,今年有十五了吧?”媒婆最大的资本就是掌握了许多适龄的婚配资源,特别是对这些家庭还稍微殷实的人家,更是“关心”的很,这意味着要是说合了,能得一大笔“谢媒”。
“覃婶子真是好眼力……”
“哟,看这宝儿,小嘴真甜,等过段时间让婶子好好给你相个好姑娘……”覃媒婆开始拉生意。
“好哩好哩,到时候一定找覃婶子,只要合意,定会重重酬谢的”陈宝儿嘴里跑马车,一点也没有少年应该有的含羞与稚气。小花回过神,趁机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