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一行人在吕宴的相助之下,有惊无险的逃出饶阳,知道县府方面绝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派人来追捕,刘秀等人不敢耽搁,全速向北急行。
且说彭宁和县令曹琦,率领着军兵追到北城这里,可是根本没看到刘秀等人的影子,曹琦随口问看守城门的军兵道:“刚才有无看到可疑之人?”
吕宴急忙走上前来,向曹琦拱手施礼,正色回道:“回禀大人,小的并未发现可疑之人,只是……使者大人刚刚从北城出去了!”
“什么?”听闻这话,彭宁和曹琦的眼珠子立刻瞪得滚圆,使者从北城门出去了?那哪里是什么使者,就是刘秀等人嘛!
曹琦气得脸色涨红,怒声喝问道:“你为何给他们开城门?为何不阻止他们出城?”
吕宴呆呆地吞了口唾沫,颤声说道:“大人,小的……小的只是个芝麻大的城门官,又哪里……哪里有那么大的胆子敢阻挠使者大人出城?”
稍顿,他又一脸不解地问道:“大人,难道……难道是小的做错了?小人不该放使者大人出城?”
彭宁牙关咬得咯咯作响,此时他真想拔剑,直接杀了这个废物。可严格来说,城门官还真没做错什么,以他的官职,在使者面前的确只是个不值一提的小官。
可问题是,刘秀等人并非真的使者,都是假的,但城门官又的确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
彭宁就感觉一股子怒气憋在自己的胸口处,上不来,下不去,快要把他憋炸了。他转头对曹琦狠声说道:“曹县令,趁着刘秀还没有跑远,我们得赶快去追!”
“对、对、对!也许还能追的上!”曹琦连连点头,而后对吕宴怒吼道:“没用的东西,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快开城门!”
“是是是,小的这就开城门!”吕宴好似如梦初醒,对手下的军兵没好气地叫道:“开城门啊!赶快打开城门!”
城门都没有完全打开,彭宁已迫不及待地带着军兵冲了出去。
饶阳位于滹沱河的南岸,距离滹沱河只二三十里的路程。刘秀一行人出了饶阳后,他立刻命令腿脚快的手下人,先行一步,去往滹沱河的河边打探。
现在天色这么晚了,想要到船家已然不太可能,现在刘秀只能寄望于滹沱河河水结冰,他们可以踩着冰过河。
被刘秀派出去的那人,腿脚的确是快,只眨眼工夫便把刘秀一行人甩开,身子消失在夜幕中。刘秀等人向前跑了小半个时辰,那名被他派出去的探子跑了回来。
探子气喘吁吁地来到刘秀近前,拱手说道:“主公,滹沱河……滹沱河河水并未结冰,岸边也未看到渔家!”
听闻这话,众人的脸色顿变。河水没有结冰,岸边又没有船家,这让己方如何渡河?前面完全是一条死路啊!
可是此时他们再想调转回头,改变方向,肯定是来不及了。刘秀看着手下的探子,眯缝起眼睛,沉默片刻,冷声说道:“谎报军情,你可知该当何罪?”
“主……主公,我?”那人傻眼了,他刚才已经跑到滹沱河的岸边,也亲眼所见,河水的确是没有结冰,怎么就成谎报军情了?
刘秀没有理他,转头看向王霸,目光深邃地说道:“元伯,你亲自去打探,务必要看清楚滹沱河的河水到底有无结冰!”
王霸二话不说,插手领命,接着,甩开双腿,快速的向前飞奔而去。
此时,他们所在的地方距离滹沱河更近,王霸没用多久,就到了滹沱河的岸边,他先是低头瞧了瞧,靠近岸边的河水的确是已经结冰了。
他小心翼翼地踩在冰上,脚下立刻发出咔咔的脆响声,他试探性地向前走了几步,再往前方观望,滹沱河中心一带的河水根本没有结冰,还能听到哗哗的流淌声。
看罢之后,王霸忍不住暗暗咧嘴,俗话说得好,天无绝人之路。可现在,老天是真的绝了己方的路了。
王霸没有时间在这里多耽搁,他调头往回跑,心里也在不停的琢磨,回去之后要向主公怎么讲。
长话短说,往回跑的王霸,和往滹沱河这边赶来的刘秀等人,于半路上相遇。
看到王霸,众人呼啦一下围拢上前,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他。现在王霸带回来的消息,关系到他们每一个人的生死。
倘若滹沱河已经结冰,他们可以顺利过河,倘若滹沱河并未结冰,那么他们是彻底陷入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的绝境之中了。
“元伯,滹沱河可有结冰?”
“是啊,到底有没有结冰,你倒是快说话啊!”众人急切地问道。
喘着粗气的王霸,抬头看向刘秀,说道:“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