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神情兴奋,还故意卖着关子说道:“不是大小姐,也不是二小姐,更不是三小姐,而是表小姐!”
“什么?”听闻丫鬟的话,坐在床沿的刘可颜和刘可欣不约而同地站起身形,两人都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刘可卿也是又惊讶又茫然,不明白此事怎么会扯上郭圣通。
丫鬟走到三位小姐面前,压低声音,兴致勃勃地说道:“婢子还听说,是表小姐主动向大司马求婚的,大司马同意了,真定王也同意了,还说这个月就办婚礼!”
说完话,她丝毫没注意到三位小姐脸色的不自然,继续兴奋道:“这回三位小姐都不用再担心了,表小姐她……”
她的话还没说完,刘可颜已面色阴沉地拂袖而去。
丫鬟傻眼了,完全没弄明白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三位小姐不是不愿意下嫁大司马吗?现在大司马同意迎娶表小姐,这不是件好事吗?
刘可欣叫了一声大姐,快步追了出去。坐在床榻上的刘可卿握了握拳头,愤愤不平地说道:“郭家的孤女不仅会找机会,更是会捡漏。”
她虽然不愿意嫁给刘秀,但不代表她乐于见到郭圣通嫁给刘秀。
刘可欣快步走出房间,到了外面的院子,一溜小跑的追上刘可颜,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姐怎么了?”
“没什么。”刘可颜显然心情不佳,边快步往自己的院子走,边心不在焉地随口回道。
刘可欣瞄了她几眼,犹豫了好半晌,还是忍不住小声问道:“大姐该不会是……不会是看上大司马了吧?”
刘可颜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二妹。
过了好一会,她目光柔和下来,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大司马不仅一表人才,年轻有为,且才华横溢,胸怀若谷,能得此夫君,人生足矣。”
没见到刘秀的时候,刘可颜觉得刘秀就是一南阳乡下出身的农夫。
可见到刘秀之后,她才发觉,自己对刘秀的印象全是错的。在他身上,感觉不到农夫的土气,反而温文尔雅,风度翩翩。
最让刘可颜动心的还是,刘秀以《黍离》来应对《相鼠》。
没有针锋相对的尖锐,反而表现出了来一股心胸豪迈的宽广和奔放。这样的刘秀,着实让刘可颜对他的印象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心动不已。
本来她在安慰小妹的时候,心里还充满着喜悦之情,因为二妹和小妹对刘秀的兴趣都不大,自然也就不会发生姐妹三人同争一夫那样的笑话。
可她万万没想到,平日来看起来温柔贤淑又文静寡言的郭圣通,竟然会毛遂自荐,捷足先登。
这让刘可颜现在连撞墙的心都有了,早知道这样,她当时就不会选择离开,直接把话挑明,表示愿意下嫁刘秀。
看着大姐对刘秀的赞美之言,刘可欣立刻明白了大姐的心思。
说起来,见到刘秀后,她对刘秀的印象也大为改观,认为刘秀的确是做夫婿的好人选。她琢磨片刻,说道:“大姐何不去找父王,请父王赐大姐与大司马成亲?”
刘可颜苦笑,说道:“这样的话,我又怎好说出口?”
她和郭圣通不一样,后者是孤女,而她是王府的长女,即便遇到心动之人,也要顾虑女子的矜持。
刘可欣眼珠转了转,说道:“我代大姐去和父王说!”说完话,也不等刘可颜回话,转身跑开。
刘可颜装模作样地轻唤了一声:“二妹!”见刘可欣连头都没回,她嘴角扬起,脸上不自觉地露出笑意。
此时,刘秀和刘杨都已经不在王府,而是去挑选宅子了。
身为真定郡国的土皇帝,刘杨在真定的资产不计其数,于真定城内的大宅子也有好几座。他带着刘秀,直接去了他最喜爱的一座宅子,承诺赠予刘秀。
刘秀在宅子里大致转了转,很是满意,向刘杨拱手说道:“真定王如此大礼,秀实在过意不去!”
刘杨老脸一沉,说道:“贤侄怎么又叫我真定王了?要记得改口。”
“是,舅父!”刘秀又叫了一声。
把刘秀一行人安顿在这座宅子里,刘杨又坐了好一会,才告辞离去。
他刚回到自己的王府,便见到二女儿刘可欣快步走过来,他此时心情大好,脸上也带着笑意,乐呵呵地问道:“可欣来找父王,可是有事?”
刘可欣一脸气鼓鼓地质问道:“女儿听说,父王要把表姐许配给了大司马?”
刘杨点点头,这有什么不对吗?你们三姐妹都不愿意嫁给刘秀,正好圣通及时站出来接盘,这不正合适吗?
刘可欣嘟着嘴,不服气地说道:“表姐只是个孤女,有什么资格嫁给大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