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影看着皇甫墨不甚好的脸色,道:“念花,尽快带我们离开罢,墨的毒不能再拖了,夜再深点儿的话,这里会有野兽出沒,宝儿又不会一点儿武功,太危险了,我们回去再说罢!”
念花点头,“你们跟我來,这一带我很熟悉,以前跟师父学艺的时候闯过很多山谷,对阵法与药物也颇有研究,一直想帮墨王解毒,可惜学艺不精,沒有见过墨王的毒……”念花娓娓道來。
在念花的带领下,几个人终于在子时前出了殷堂谷,回到了灯火明亮的帐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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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软的被褥,带着温馨亮光的蜡烛,放在桌子上的热腾腾的包子,以及...坐在他床边的方萌宝,皇甫墨一睁开眼,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般不敢置信。
“宝儿?”皇甫墨蠕动着干涩的嘴唇道。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梦,但是他清楚地记得,在殷堂谷里,他将方萌宝紧紧抱在了怀里。
方萌宝捧來一杯水,“來,先喝杯水润润嗓子再说话。”
皇甫墨听话地将嘴唇凑过去,喝完了一杯后再次确认道:“宝儿?”
“恩恩,我在,是我!”方萌宝不住地点头道。“师父带了解药过來,我去唤人叫师父來为你解毒!”方萌宝甜甜地笑起,双颊边显出微陷的梨涡。
皇甫墨抓住方萌宝的柔荑道:“不急,本王是怎么回來的?本王记得本王跟景风在殷堂谷……本王看到了一面镜子,宝儿在镜子里面被非洪国的燎非公主杀了,本王便砸碎了镜子……但是,后來呢?”
“后來我们便來救你了,师父说那是幻阵,让你产生了幻觉,现在沒事儿了,但是...燎非公主死了,非洪国说不定会跟圣朝拼个鱼死网破,和解的机会很渺小了。”方萌宝摇头道。
皇甫墨向后靠在枕头上,“她是罪有应得,圣朝不可能向非洪国妥协,这仗,怎么也得打下去!沒有燎非公主在也是好事,她出生巫蛊族,懂很多歪门邪道的东西,说不定非洪国的士兵之所以会力大无穷,就是她搞出來的,现在她死了,说不定我们的胜算会更大!”
方萌宝点头,将脑袋靠进他的怀中,“不管别人怎么样,我只要你沒事,一切就好。”
皇甫墨蹭了下方萌宝小巧的鼻尖,“傻娘子,本王答应过你会沒事儿的,倒是你真不听话,居然跑出來找本王!对了,宝宝还好吗?”皇甫墨总算想起方萌宝肚子里的孩子,孩子...想起來就觉得很温暖,但是,他还沒有见过呢!
“墨,两个男宝宝等着你回去呢,我不知道要取什么名字好,便为他们取了小名,哥哥叫‘念儿’,弟弟叫‘安儿’。”方萌宝闭着眼睛靠在皇甫墨的胸膛里,感觉十分惬意。
“念和安,很好听,不如就直接入皇谱吧,老大叫皇甫念,老二就叫皇甫安。”皇甫墨拿过被子,将方萌宝又拥紧了些。
方萌宝有些困了,沒精神地回道:“恩,都听墨的。”想起皇甫墨的毒还沒有解,方萌宝唤道:“來人,请陆师父过來!”
“是,王妃娘娘。”在门外候着的小士兵答道。
皇甫墨将嘴唇贴到方萌宝的耳垂上,细细地舔弄着,低语:“对不起宝儿,让你久等了。”
方萌宝沒有回答,浅浅的呼吸萦绕在皇甫墨的鼻尖前,就算方萌宝沒有说什么,他也知道,等待的日子最是煎熬,他...不会再让她等待了,只要胜了这场战役!往后的日子,绝对不会再让她受此等煎熬。
陆影拿了解药过來,方萌宝睡在一侧,看着皇甫墨吞咽下解药,露出舒心的笑容,终于不用担心皇甫墨会不会毒发了,那个毒就像身上装有炸弹一般如影随形,即使是在熟睡的深夜,方萌宝也总是不断地梦到皇甫墨吐血的场景,那些担惊受怕的日子,实在太过深刻。
但悬挂着的心还沒來得及放下來,皇甫墨竟然又开始吐血了!鲜红的血液一波一波地往外淌着,皇甫墨双目渐渐翻白,只能隐约看见方萌宝担忧的表情,他刚抬起的手又在下一刻蓦然放下,“宝儿...小娘子。”
方萌宝发疯般冲了出去,嘶喊着道:“师父!师父!您在哪里?墨他...又再次吐血了啊!是不是解药沒有用?”
陆影闻言也愣住了,还是程烨拉了她一把,她才反应过來跟着方萌宝一同拔腿朝皇甫墨的营里奔去。
“怎么样?师父,墨他...到底怎么样了?我好担心!他怎么又突然吐血不止了?难道解药失去作用了吗?”方萌宝拿过雪白的手帕放在皇甫墨的下巴旁垫着,不一会儿雪白的手帕就被刺眼的鲜血尽数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