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抽痛了一下,接着满不在乎的说道:“我无所谓,事情既然已经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那就这样吧。”
“可是……他毕竟是个鬼,而且……”姥爷说到了这里,又把话头给打住了,喃喃道:“反正,不行……”
我想起来了,刘老太太也说程恪面熟的事情来,赶紧抓住了姥爷的胳膊,说道:“姥爷,您先跟我说好了,为什么程恪不行?他究竟跟咱们潭深镇,有一个什么关系?”
“你就不用管了,有时候,事情眼不见为净,我只怕说了,你要受不了……”姥爷咬了咬牙,说道:“所以,你听姥爷一句话,跟他,你注定是……”
“除非死了。”我望着姥爷,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坚定过:“否则我就不会跟他分开。”
姥爷沉默了下来,我这才发现,那个一直红光满面,雷厉风行的姥爷,终于也是一副老态了。
他半秃的鬓角在灯光下面,跟眼角的皱纹,一起编织出来了奇异的阴影,是个垂垂老矣的样子,让人……想要站在他身前保护他。
跟他以前保护我的时候一样。
我吸了一口气,说道:“姥爷,我已经是个大人了,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姥爷望着我,有点发怔,接着,露出了一丝苦笑:“但愿吧。只是……虽然你是个大人,我只能当你是个孩子。”。
“我明白。”我望着姥爷,握住了姥爷粗糙的大手:“我跟您一起去昆仑山。”“这不行。”姥爷摇摇头,说道:“老二这一走,也许就算准了你们会跟上去,到时候,真要是做点什么事情,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了,你就听我的话,留在玉宁,我跟那几
个老东西打好了招呼了,你哪里也别去,或者……”姥爷用商量的口气问道:“去太清宫?”
上次跟程恪那一分开,也是因为自己去了太清宫。
我摇摇头,说道:“姥爷,没关系,我能行。”
姥爷想了想,说道:“既然如此,你多加小心,别把你姥爷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我点了点头。
“你手上的长生标志,等治好了,就赶紧回去。”姥爷说道:“哪里的风头,也别去出,不行,还是太清宫保险……”
“有程恪在。”我说道:“您只管安心。”
姥爷挺无奈的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没法子了,就这样吧。”
接着,姥爷转头跟马大夫说道:“你……”
马大夫跟我一样用力的点点:“放心吧,我都明白。”
姥爷这才点点头,一转身就走了。
他好像瘦了。
在路灯下面的那个身影,孤孤单单的踽踽而行,路灯的光将姥爷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忽然有点想哭。
“行了……”马大夫望着我,说道:“你二姥爷也就算一时想不开,总能回头是岸。”
我把手伸了过去。
马大夫会意,很有点狼狈的说道:“看不清楚,明天……明天我准不拖延你的时间。”
回到了房间里面,我犹豫了起来,关于长生的猜测,要不要告诉程恪?
可是一转身,程恪先将我抱住了,不由分说的就吻了下来。
冰冷的,让人战栗,却又让人沦陷的唇齿交缠,他像是想把我揉进了他的身体里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