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几百年了……
那……在那个程恪的记忆之中,他和菖蒲的独处,往往都是在等待魏浅承,而魏浅承的身上,总带着那个三钱半的味道,难道,那个时候,他都在太清宫里吗?
不过……百十年前的事情,虚平道长肯定是不知道的,问了也没用。
我跟虚平道长道了别,迈出了那个屋子。
外面还带着一点薄薄的雾气,在深秋的时节,寒冷刺骨。
整个太清宫,也还都是沉睡未曾醒来的样子,万籁俱寂。
回过头来,虚平道长还在门口目送着我,看我回了头,跟我摆了摆手。
我点点头,顺着甬路,一直往太清宫走过去。
穿过大殿,就能看到了程恪了。
这个地方如果能说话,也许能阐述一下它见过的百年风雨,可惜,它只能沉沉的注视着风霜雨雪。
一路出了大门口,天色越来越亮了,倒是没有一眼就看见了程恪。
我纳闷起来,他走了吗?。
虚平道长说清楚了,程恪是在这个门口等着我的啊。在门口转了一圈又一圈,也不知道程恪到哪里去了。刚想着用阴阳御鬼之术来找一找程恪的时候,“大清早的就来上香?”忽然一个带着点困倦的声音响了起来:“居士真是
心诚,快,里面请。”
我侧过头来,正看见了一个看门小道童正揉着惺忪睡眼,以为我是个香客,要来招呼我进去。
我就晃荡了过去,说道:“道长,我不是要进来,而是要出去,想跟您打听一下,太清宫门口昨天有个鬼一直在这里等人,您见到了吗?”
“鬼?”那个小道童想了想,才恍然大悟:“哦,那个鬼啊。我们师父说是个有主的鬼,让我们别赶,刚才还在门口呢……诶,这不是来了吗?”
说着,往我身后面一指,果然看见程恪了。怪不得刚才没看见他,原来他是在太清宫斜对面的一条细细的巷子里面出来的,我刚要跟他打招呼,可是程恪正像是跟谁道别一样,一边走,一边转过头往后面看了一眼
。。
谁啊?我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倒是并没有看见人。
程恪这才看见我出来了,英挺的眉头挑了起来,也没说什么,一走近了,只是一手按住了我的后脑勺,将我狠狠的撞在了他胸膛上。
晚秋的初晨本来就冷,他怀里更是带着凉意,可是说不出是一个什么复杂的感觉,倒是觉得很暖和。
“没事了?”程恪低下头,一眼倒是看见了我脖子上挂着的那个珠子,桃花大眼一眯,露出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来:“没记错的话,叫璇玑珠?”。
我忙点了点头,将事情给讲了一遍,问道:“你认识这个珠子?”
“我好像见过。”程恪侧头想了想:“但是不太确定。”
是么……我忽然有点纳闷,每次程恪一见到了自己生前熟悉的东西,总能带出来一星半点的回忆,可是这一次,他像是什么也没想起来一样。这是不是……意味着随着阴阳御鬼之术的越来越深入,程恪就算残存着的记忆,也要一点一点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