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笳影眼中寒光一闪,盯住陆叶道:“你姓陆?”
“我姓陆。”陆叶暗自吃了惊,脸上却毫无异样,坦然与黄笳影对视。
黄笳影皱起眉头,这个少年袒护房书平,明显和他是一伙儿的,旁边的弘盛大师至始至终神情呆滞令人生疑,所以,这姓陆的来历……?
他刚想穷追猛打挖出陆叶的底细,那边魏宝笳回过神来,俏脸涨红拔剑在手,对准挡在房书平身前的陆叶喝道:“混蛋,你给我滚远点儿,不然本小姐连你一块宰了!”
话音未落,脸上“啪”地捱了一记响亮的巴掌。
出手的是陈斗鱼,声音隐隐含怒道:“嘴里再敢这样不干不净,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魏宝笳被这一记耳光打蒙了,手捂红肿的脸颊,眼眶里珠泪滚滚,瞧着陈斗鱼眼中似要喷出火来。
黄笳影和朱笳府看到小师妹受欺负,登时怒形于色双剑并举杀向陈斗鱼。
他们两人的修为在雪岩宗同辈弟子中算是了得,否则也不会被钦点为魏宝笳的护花使者。可惜今天遇到的两个人,不管是陈斗鱼或是陆叶,都不是他们惹得起的。
魏宝笳气急败坏地尖声指挥道:“去给我把她的脸刮花,天大的事有我爷爷我奶奶!”
房书平眼见局面要失控不由大喜,故意火上加油道:“去你爷爷你奶奶的!”
魏宝笳纵剑刺向房书平:“我杀了你这个妖怪——”
“啪、啪!”一边战团中响起两记清脆的耳光,黄笳影和朱笳府两人仙剑脱手,捂着脸跌跌撞撞东倒西歪转着圈儿宛若喝高了的醉汉。
陈斗鱼的三千倾城丝后发先至,卷住魏宝笳的仙剑随手一抖道:“撒手!”
魏宝笳顿感一股沛然莫御的气劲涌到,震得胸口气血翻滚,口中感觉腥甜手上不由一松,仙剑已成陈斗鱼的掌中物。
陈斗鱼伸手握住缴来的仙剑冷然道:“你不配用剑。”
“啪!”掌心吐劲,仙剑寸寸碎裂。
魏宝笳“哇”地哭叫起来:“你是谁,有种告诉我你的名字,我要爷爷奶奶杀了你!”
陆叶不禁有些同情魏枕、徐如萱夫妇,怎么能够春风化雨家门不幸养出这样一位宝贝。明明修为远不及人,还不依不饶地质问姓名叫嚣杀人,脑瓜里就没“灭口”这个词?能够活到今天着实不容易!
黄笳影脸上火辣辣捱了陈斗鱼一耳光,反倒被揍醒了,叫道:“你是陈斗鱼陈真人!”
也是,如此美若天仙修为超卓的悬天观年轻女弟子,姓陈的除了陈斗鱼还能有谁?他和朱笳府、魏宝笳今天这亏算是白吃了。
魏宝笳立时不哭了,看着陈斗鱼惊讶莫名。
陈斗鱼面如寒霜道:“回去告诉魏枕和徐如萱,你们三个是我打的。如果不服气,尽管叫什么爷爷奶奶的来杀我试试。”
黄笳影心里苦笑,论身份,陈斗鱼是悬天观观主严墨禅的嫡传,雪岩宗一两个长老在她眼里恐怕也算不得什么。如果为了给孙女强出头两位师祖杀上门去,怕是悬天观不给面子,雪岩宗更是难看得紧。
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黄笳影便存了大事化小息事宁人的念头,忙抱拳道:“不知陈真人当面,晚辈方才多有得罪!”
魏宝笳自幼怕过谁,见黄笳影向陈斗鱼示弱当即忿然叫道:“悬天观怎么了,陈斗鱼又怎么了,就可以仗势欺人、包庇妖魔,坑害同门,毁我仙剑?!”
朱笳府本来听到陈斗鱼的名头也有些心虚,但小师妹发话,自己做师兄的不能不撑腰,硬着头皮道:“不错!两位祖师如今正在云窦寺。陈斗鱼,你可敢随我们上山找师长评个理?”
陈斗鱼一阵踌躇,和魏枕、徐如萱翻脸不算什么,但这两人老奸巨猾,万一察觉出陆叶的端倪……
魏宝笳看陈斗鱼不说话,以为她心生惧意,仰着下巴冷笑道:“怎么,你不敢吗,做贼心虚了?”
陆叶明白陈斗鱼的顾忌,微微一笑道:“有何可惧,我和你们一起上山。”
朱笳府不容陈斗鱼出言反对,立时道:“好,有种!”
房书平两只牛眼骨碌碌转动,自告奋勇道:“陈真人,陆公子,我也和你们一块儿上山!”却是害怕一旦落单被雪岩宗的这几个小王八蛋悄悄黑了。
陈斗鱼不屑道:“你去做什么?”
“我是人证啊!就算雪岩宗要杀人灭口秋后算账,我又岂能贪生怕死不讲义气?到云窦寺当着众位高僧的面儿,我房书平定当仗义执言和魏枕、徐如萱说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