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还有人不解地问:“大人,那么,我们定货供货究竟找谁呀。如果是大人你自己做这个老板,缘何你刚才又说做不了这个主?”
“是啊,还请大人明示。”
孙淡悠悠地说:“这得问织造局面董事会了,我准备将织造局拆成十几股,让所有股东都进入董事会。织造局大小事务都有董事会的董事们商量解决。”
“啊,织造局要出售股份?”众商人眼睛都绿了,纷纷大叫:“我们也要参股,大人,说吧,要多少银子?”
织造局每月所能产生的利润究竟是多少,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算出来。而且,正如孙淡刚才所说,这个织造局官府又不参与管理,自然不会发生入江南几个织造局中的官员在其中大量克扣,以至于使得织造局的商人去一个破产一个的局面。再说了,凡事都由董事们自己说了算,事情也在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
见外来的商人们如此热心,房山的乡绅们同时回过神来,也大叫道:“孙大人,你以前可是说过让我们房山人参股的,怎么可能卖股份给外乡人。”
“他娘的,你们这几个外地人,什么身份,什么功名,也来同我们争。”就有几个性急的房山乡绅不顾体面地喝骂起来。
孙淡这才扬声道:“对对对,本官弄这个织造局本就是为房山百姓谋福利的,外地来的各位老板,孙淡在这里只好说声对不起了。今天,本官就在这里现场发售股份,现场成立董事会,你们要想购买我们的丝绸,可向董事局提出申请。然后由董事局分派配额。谢谢,谢谢了!”
“好,好,真是孙青天啊!”况秀才首先喝彩起来:“大人,况某不才,愿意认购织造局一成股份,不够的部分,愿意用土地做抵押。”
“真是青天大老爷啊,我也人购一成。愿以土地做抵押。”
孙淡心中欢喜,忙朝史万全递过去一个眼色,史万全一拍巴掌,就有两个伙计抬着一口箱子走上前来。一翻盖子,里面是一叠叠整齐码放的钱票:“各位房山的父老乡亲,没现钱不要紧,我山西会馆已经准备了六十万两白银,要想借贷的吱一声就是了。”
一通忙碌,眼看着天就要发白,房山织造局的股份总算卖完了,董事会也成立了。
孙淡弄了这么多台织机回来,又是买地,又是建厂房,手上那十来万两银子早折腾光了,如今的他穷得还真是可以,弄这个商品交流会和董事局成立大会的钱还是从枝娘那里借来的。可以说,如果不卖出股份,他孙淡就已经破产了。
可通过刚才这一番鼓捣,他卖出去了百分之七十的股份,自己手头只保留了三成。可即便如此,他依然是最大的股东,当之无愧的董事长。
卖出去的那七成股份当然不可能便宜,到全部变卖出去后,孙淡除了收回了那十万两本钱外,再扣除必要的流动资金,尽赚了三十万两。
“资本运作果然是一件赚前的生意啊,比做实业强多了。”孙淡不禁感慨。
这个时候,已经恢复正常的郭扑已经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心头一阵阵滴血。他虎着一张脸走到新成立的董事会的董事们面前,恶狠狠地说:“我是房山最大的乡绅,德高望重,我也不缺银子,这个织造局我要占三成的股份,你们分一点给我。”
郭扑的不要脸使得众人都是一阵愕然。
孙淡冷笑着看着郭扑:“郭大人也有兴趣啊,你不是极力反对我这个织造局吗?想当初,你下手撕我请柬的时候,你搬出郭勋来压我的时候可想到有今天,怎么,见到银子,眼睛红了。不过,我孙淡做人可是很念旧的。你郭大人敬我一分,我孙淡自然还你一丈。对不起,这个董事会没你的份。不但没你的份,对了,本官听说郭大人在城中弄了个妓院,还打算开个赌馆。你也是读书人,做个地方官的,如此伤风败俗的行当你也做得出来?本官已经决定了,从即日起,对城中的妓院和赌场征收特别税,每家每月征收一百两。”
“你!”郭勋怒啸一声:“孙淡,你这个织造局要想在房山生发,没我郭某人,我叫你开不下去。”他下意识地一捏拳头,疼得眼泪又迸了出来。
受到郭扑的威胁,也知道他的厉害,董事局的几个人都脸上变色,如况秀才等人都是一脸敌意地看着他。
无形中,房山乡绅已经统统将郭勋孤立了,变成孙淡的铁心豆瓣。
孙淡嘴角挂着笑意:“那么,你我就来日方长好了。”
郭扑抹了抹眼泪,朝木守礼看了一眼。
木守礼回意走了上来,拉着架势,道:“我是本县现丞,房山织造局的本应该有我一个位置。我也不入股,就挂一个名字。刚才孙大人不是说了吗,织造局中的大小事务,官府只起到一个协调和收税的作用。本县丞分管地方民政,从即日起就来织造局公干,天天同你们协调,然后征税。”
说到这里,他得意地看了孙淡一眼:“孙大人,你看这样可好?”木守礼心中得意,只要进了董事局,以自己的心计和官威,自然是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孙淡,你就一边玩去吧。
孙淡皱起了眉头,心中也是恼火:“这两个该死的家伙,你们自己找死,就别怪我孙淡无情了。”他朝毕云看了一眼。
毕云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