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动?”黄锦来了精神:“说说。”
张璁沉着脸说:“孙淡离开东厂之后,自回家去了,也没看到他再出来。倒是毕云动了,派了几个人出来。这几个人从他那里出来,虽然不是东厂的人,也不是宫中的太监,可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毕云的心腹。”
一听到这话,黄锦突然来了精神:“毕云的人出来了,去什么地方了?”
张璁见黄锦留了神,心中得意,抚着长须笑道:“去了一家叫什么《回春堂》的药铺。”
听张璁这么说,站在黄锦身后的陈洪面色大边,身体不为人知地颤了一下。
黄锦有些疑惑:“东厂的人去药铺做什么呀?”
张璁听黄锦问出这么个愚蠢的问题,心中大为不屑,终于忍不住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还能怎么样,黄公你想想,麝香这种东西在宫中属于违禁品。若吕芳要下药,肯定要出宫去寻。这个药铺孙淡肯定是知道的……”他整理了一下思路,道:“虽然说吕芳下药一事被抓了个现行,证据确凿,也不需要再寻其他物证。可是,黄公公你想想,孙淡和毕云怎么会知道那间药铺呢,难道他们也参与了此事?只要将药铺中的人给抓住,审上一审,也不难将孙淡毕云,甚至他们后面的主子给扯进来。”
黄锦猛地站起身来,大声好:“好,好主意,张璁,看不出来你这个人还真要两把刷子。那么,你又发现了什么?”
黄锦身后的陈洪才发现大事不好,心中不觉担心起来。
张璁道:“我查得清楚,毕云的人去药铺之后将一个姓安的掌柜和一个姓官的伙计一条口袋装了,塞到停在外面的马车上就拉走了。从动手到马车开动,前后也不过眨眼工夫,毕云手下的人还真是精干啊!”他也有些感慨,真不愧是东厂。不动则已,一动就快若闪电,又准又快。
黄锦冷笑:“东厂出来的人能弱吗?”他心中也是暗恨,恨毕云把东厂从自己手中硬生生给抢了过去,使自己有的时候做起事来没那么便利。
他狠狠道:“没错没错,药铺那两人应该就是买麝香给吕芳的人证。孙淡这是要杀这两个人证灭口啊,如果这样,我们得快点动手,否则就来不及了。”
张璁摇头:“不会,孙淡乃是一个大名士,断不肯因此脏了自己的手,依我看了,他应该是要送这两人离开京城。如此却是一件大好事?”
黄锦也觉得张璁说得对,孙淡这人平日里一副不得了的鸟样,绝对不会干杀人那种坏了自己名头的事情。
他又问张璁:“怎么却是一件好事?”
张璁冷笑:“其实,只拿住药铺两个伙计,也不过是坐实了吕芳的罪名,肯定撼动不了孙淡、毕云和他们后面那人。可惜孙淡还是太心软,关键时刻下不了狠手,想送那两人出城。可惜啊,送人可比杀人难多了。到时候,我们不但要抓住药铺那两人,连带着将孙淡派出去送人的人手一同捉了,不就将他给牵扯进去了。只要人证在手,看孙淡还如何狡辩。这叫着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之性命。”
听张璁说出其中的关节,黄锦后面的陈洪心中剧震,暗叫一声不好,只想快一点从这里离开,好去给恩师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