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藏老道长不会伤害你的。..”夜叉断定。
那天晚上给他的感觉是:金藏老道长为了荼蘼,可以跟他拼命。那种爱,只有父母亲长才能做到。难道说……
想到这儿,就把怀疑和春荼蘼说了,春荼蘼就更加纠结。不过两人相处时间宝贵,她暂时甩开这个问题,继续谈她的恋爱。
差不多申时初(下午三点)的时候,尽管恋恋不舍,春荼蘼还是被夜叉通过暗道,送回了禅室之中。两人吻别了又吻别,恨不能时间就此停止,但听到本心大师舒缓的诵经声,尽管他们都不是佛教徒,也感觉出神圣之意,不好意思再继续缠绵,只得分开。
略静了静心,压下才分别涌上的思念,春荼蘼步出禅室。就见小凤等四人已经回来,坐不在远处的树荫下静待。看到她出现,他们立即上前。
春荼蘼对仍然盘膝而坐,闭目诵经的本心大师恭敬深施了一礼道,“多谢大师了,下个月初一我还会再来。那时,再请大师教诲。”其实,本心能教她什么啊,夜叉教点什么还差不多。
说完就有些心虚,没等本心大师停止诵经,带着人就走了。
当晚回到安国公府,给白敬远请了安,就回到凌花晓翠去,然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以往她要上堂之前会静思几天,小凤和过儿已经习惯,这回以为是小姐会情郎不顺利,心情不怎么好,也就不敢打扰,却不知春荼蘼心乱的是其他事。
要不要去探探金藏老道长的底呢?
理智上来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这还是上两代的恩怨。但情感上来说。她无法控制想要弄清事实的冲动。也不知是这身体的本能呼唤,还是她好奇心太旺盛了。
就这样犹豫了三天,她还是选择面对事实。促成她做这个决定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夜叉说过,他把真实的名字告诉了金老道长。这就是说,把身份暴露的危险放在人家手中了,她必须确认,小道观里的人不会伤害夜叉,也不会把这些事告诉外祖父。
而因为文静道长之前告诉过小凤一条上下山的捷径,加之她出门很早。所以从白府到小道观的路途虽远时,天色还未近午。
见到她们,春荼蘼奇怪的发现,文静道长有点激动,金藏老道长却似乎早预料到有这么一天。欣喜是有的,却无意外。照例,观主踪影不见。
“大老远的,怎么想到来看我老婆子?”金藏慈爱的笑着问。
人的感觉有时候很奇怪,明明没什么证据证明,却从心底就相信。比如,金老道长的善意和疼爱之情。春荼蘼在见到的瞬间就完全接收到了。
于是她愣了几秒,心思念头在脑海里转了几回,最后采取了谁也没有料到的方式对话:开门见山。
“您是我外祖母吗?”此言一出,文静和一边站立的小凤都吓得抬起了头。文静是不明白春荼蘼如何知道这件事的。小凤是完完全全的震惊。
“你这个孩子。”金藏也被问得惊住,但马上就恢复过来,无奈的摇头苦笑,语气中带着一种宠溺的责备。“做事总是让人预料不到。”
“出人意表才能打赢官司,但前提是。有事实做依据。所以,您是我外祖母吗?”她执拗地问。但如果不是,就不会有这种等她上门的感觉了吧?或者因为夜叉的关系,她们祖孙间的相见是意外、是天意,但随后就都不是了,全是人为。
包括,她在外祖父的房间里看到那幅画像。当时只觉得有哪个地方不对劲儿,毕竟书房重地,怎么可能连个守门的小厮也没有。就算她能随便出处,也不可能有充分的时间发现一些本不该发现的东西。只是当时她没在意,如今才明白全是刻意。
那么,外祖父是什么意思?借她的手破镜重圆?不,不太可能!那又是什么目的?
“好孩子,你就是我嫡亲的外孙女。”
听到金藏老道长承认,文静只是说不出话,小凤却连抽了好几口气。什么情况?这样复杂而狗血的剧情,令这个从小在山里长大,身为道家俗家女弟子的姑娘整个人都懵了。
“我与你外祖父相识于乱世微末。”金藏缓缓的说着,经过这么些年,终可坦然,“那时天下纷争不止,想要推翻突厥人统治的,可不止韩姓一家。那时他也还不是位高权重的白相,只是辅佐当今圣上的的军师。但他眼光很好,韩谋确是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