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拂桑的头垂的更低,仿佛不胜娇羞。
陆宗信被她这番‘回应’给噎的胸口都闷起来,端起杯子喝了口茶顺顺心气,才对陆明瑾吩咐道,“你也陪着一起吧,人多热闹。”
陆明瑾自小在陆宗信跟前长大,‘闻弦而知雅意’,立刻就明白老爷子这话是什么内涵了,嫌弃陆明琅是个灯泡,派他去帮忙挡一挡,“是,爷爷。”
……
四人一一跟厅里的人打了招呼离开后,陆宗信咳嗽一声,郑秀莲便对着郝美芳开口了,语气里不满的意味很明显,“美芳,刚才当着几个小辈的面,我实在不好开口,可你也不能……”
话说了一半就适实顿住了,但凡有点脑子的就都明白,懂事的肯定先认错啊,可郝美芳一点诚惶诚恐的歉意都没有,相反,她很茫然无辜的问,“妈,我怎么了吗?”
郑秀莲一噎,狠狠剜了她一眼,别以为她不知道郝美芳是个什么脾性,幼时丧母,年轻时丧父,下面还扒拉着一个妹妹,当爹又当娘的人会是个傻子?骗鬼呢,可偏偏每回她想敲打她几句,她就装傻给她看,好像是自己在无理取闹、没事找事一样,丝毫没点眼力,不过这回,是老爷子的意思,他不好说教儿媳,就只能她当那个恶人了,于是,把话索性挑的明明白白的,“你做了什么自己都不知道?就说刚才,你那是什么意思,拉着拂桑的手就不撒开了,赵家和韩家两位少爷都在,你让他们怎么看?”
郝美芳很委屈的撇嘴,“我跟自己的女人亲近些难道也有错?”
这话,纯粹就是睁眼说瞎话!
于是,郑秀莲没好气的道,“你那是表达亲近之情吗?你那分明是怕别人抢你家女儿,你防备谁呢?这厅里,哪个是外人?合着就你知道心疼拂桑是不是?我们就都是无情无义的?”
郝美芳很想点头,反问几句“难道不是?都到了卖我女儿的地步了,你们还好意思说是亲人吗?我呸,连个外人都不是!”可这些悲愤之词,她不能说,她还想在这个家里继续过下去,因为有自己爱的丈夫在,她得顾及他的脸面和感受,于是,她沉默着,垂首听着。
陆修玦见了,顿时心疼不已,但一直以来的孝道像座大山一样压着他,让他口不能言,出言顶撞嫡母是大不孝,哪怕嫡母不对,也轮不到他一个庶子来质问,他只能祈求的看向陆宗信。
陆宗信端起茶杯,避开了视线。
陆修玦只好又向陆修璞求助,他们是亲母子,总好说话些,但陆修璞玉哪愿意管这事啊,再说,他也觉得郝美芳的做法不妥当,若不是碍着是个男人,他都想说道几句了。
他不开口,便给了乔映茹一个眼色,乔映茹正心里不舒坦呢,她女儿那么出众才得了韩霁月的青眼,可陆拂桑凭什么?若是被哪家豪门不争气的纨绔子看上倒也罢了,却偏偏是赵子敏,赵家跟韩家的实力差不多,但赵子敏跟韩霁月却是有差距的,大家明面上不说,心里却都一个个的透亮。
说白了,就是不甘心,即便赵子敏看上陆拂桑的目的不单纯,她嫁过去也是个悲剧,但她就是不痛快,见不得自己的女儿被压了一头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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