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婆婆,你不用劝我,道理我都明白,我只是想一个人待一会,一会就好。”
“好,婆婆什么也不说,婆婆只是陪你坐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到了外面似乎有人在说话。
沈婆婆听了走出去。
原来是朱氏的丫鬟过来请萱娘,容家来人了,说是容瑾的头皮和脖子里起了一溜的水泡,这下只怕是要耽误皇家请期了。
“太太想让五小姐出去跟对方解释解释,赔个礼。”望月说道。
“回去告诉太太,容姑娘口出污秽,我们姑娘替容家教训教训她,是为容家着想,何错之有?要是容夫人不信,就问问凌三小姐,当时容姑娘都说了些什么。”沈尚仪说道。
望月听了福了福身,转身就走。
“我终于明白,师太和师傅们为什么要做尼姑了,这俗世的烦恼和纷争实在是太多了,纵然有钱有势,奈何心里的贪念实在是太多,到底心意总难平。”萱娘在沈婆婆身后说道。
刚出了李锦的事情,转身容珏又过来添乱,萱娘才不相信是谢氏自己想来的,只怕还是容珏让她来试探自己,当然了,目的还有那对雕。
“孩子,你可千万别存了这个念头,你以为你师太和师傅们就没有烦恼?只要是人,到什么时候,也躲不开喜、怒、哀、惧、爱、恶、欲这七情,你们佛家不是说,人来这世上走一遭,其实就是来还债讨债的,既是讨债还债,那么什么样的苦和罪不都得经历一番?”
“我明白,婆婆说的是因果轮回,我倒是能看淡缘起缘灭,只是他,我难过的是他。。。”
李锦那么心心念念想跟萱娘在一起,为此不惜为了萱娘远赴西北,几度涉险,甚至数次以命相护,萱娘原本以为,自己能回报他一生的真情,可如今真情依旧,却无从托付,萱娘还能为他做再做点什么呢?
“那也是他的劫,你们两个没有这缘分,就不要强求了,婆婆说,这姻缘是上天早就注定的,强求不得。”
“我懂。”萱娘说完,转身回到了炕桌上,随手拿起了一本书。
沈尚仪看着见萱娘的背影,不由得捂着嘴躲进了灶房。
凌远霄是在晚饭时分过来的,这两天他都不敢过来看萱娘,就是怕自己难以面对萱娘那双清澈的眼睛,没想到这孩子却以这样一种屈辱的方式知道了实情,所以,在容家的人找上门后,凌远霄得知后,直接把容家人轰走了。
“孩子,想不想跟你外公外婆回一趟江南?”凌远霄问道。
“不必了,再过两月大舅该过来了,到时收了棉花,还要商量建厂的事情,如果成功了,明年还要扩大种植面积,江南那边也要搞起来。”
“孩子,你也不缺钱,何苦这么操心费力的?”
凌远霄先前不拦着,主要是想让凌萱搞出一点声望来,这样的话,兴许能让李異对改变对萱娘的看法,可如今,李锦的亲事已经定下来了,萱娘再有声望,也只是白白便宜了那个奸诈狡猾的李異。
“也不费心,闲着也是闲着,有事做,人也充实,爹不必担心我,这种事情,只能是随缘,我们没有夫妻之缘,可我们还有兄妹之缘。对了,爹,三姐那,你也就别责怪她了,她是没有办法,容瑾的话,她不能不听。不过在容瑾骂我的时候,她替我说了句话,这就足够了。”
萱娘没有想到,凌茜还能回过头去找容瑾算账,还有,当时萱娘泼茶的时候,凌茜也说了一句想维护她的话,只是没有说完,被萱娘的粗暴吓住了。
“知道了,这么大的人,一点脑子没有,我就说那什么容家不是好人家。”这个时候的凌远霄,似乎忘了,当年他还想把凌萝嫁给容珏呢。
“对了,说到这个,还有一件事,那个容珏定了六月初六出征,他没有来找过你吧?”
“他是没有,不过方才她夫人来了。”
萱娘想起了容珏在山上离开的那句话,“我做不到的他也同样做不到,我倒要看看,你们能走到哪一步?”
看来,天真的只有自己。
“他夫人,该不是又为了借雕吧?”
萱娘听了这话,微微一笑。
“你答应了她?”
“没有,我的雕只剩了丁丁和当当,小黑小白我还让它们回东北了。”
“萱娘,其实,还有一个人这次也会跟着容家的人出征。”
凌远霄说完了这句话,有些为难地看着萱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