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云山离开办公室时,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脚步也虚浮,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几岁,等在外面的程谦见了,吓了一跳,赶紧上前关切的问,“大爷,您没事儿吧?”
就算大小姐拒绝了,也不至于被打击成这样吧?
宴云山像是没听见,机械的往外走。
程谦连忙小心翼翼的跟在后头。
上了车,宴云山闭上眼,脱力一般的陷进靠背里,脸色有些不正常的苍白。
程谦也不敢多问。
气氛很压抑。
良久后,宴云山沙哑的开口,“给我拿瓶水。”
“是,大爷。”程谦从车里的小冰箱里,拿出瓶水拧开,转身递过去。
宴云山大口的喝着,没了以往的优雅沉稳,喝的太猛,水顺着唇角流下来,滴在衬衣上,打湿了一片。
见状,程谦心里越发惊异好奇,到底在办公室父女俩谈了些什么。
很快他就知道了,倒不是宴云山要给他解惑,他只是想找个人倾诉心里的苦闷和难受,“你知道吗,明珠也恨我,暮夕恨我,我认了,那时候他还小,可明珠大了呀,她懂事了啊,为什么也不能理解我呢?我明明对他们都那么好,可到头来,却换来他们恨我,你说可笑不可笑?”
程谦瞬间明白,感情是说到那位去世的夫人身上了,难怪大爷一副痛不欲生的狼狈样子,他虽然在晏家多年,可却是在楚昭阳去世后才去的,所以对那段往事知道的并不多,这会儿,也就没法回应什么,只能不痛不痒的宽慰两句,“都会好起来的,血浓于水,大小姐和少爷哪会真的怨恨您呢?”
闻言,宴云山惨笑着摇摇头,“你不懂,你不知道他俩的性子,完完全全的随了昭阳,骨子里绝情的让你恐惧,在他们眼里,就没有浪子回头金不换的说法,只有一次不忠,百世不容!”
程谦听着,没有说话。
宴云山又继续道,“这些年,我难道不想当个好父亲吗?可他们不给我一点机会,是他们亲手把我推到瑰园去的,瑰园里的那三个孩子也是我的亲生骨肉,可其实在我心里,暮夕和明珠更重要,但他们不稀罕,呵呵,不稀罕,明珠选择早婚,而暮夕又给我找个厨师来羞辱我,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说着,狠狠捶了座椅几下。
“大爷,您消消气,可别气坏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