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要是这样,他真是没脸再见泊箫了,他跟宴暮夕说的那些话,更是可笑之极,他哪还有什么资格给泊箫当外公啊,他就是个罪人!
好在,柳絮涨红着脸,难堪的否认了,“爸,我没那么坏!”
闻言,柳苏源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总算活了过来,可脸上依然没多少血色,看着她,心惊胆颤的问,“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柳絮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涌起决然,“好,您一定要知道,那我就跟您说,我确实早就对靠自己的力量报仇绝望了,所以那时候才会跳河,不全是因为痛苦,还是因为绝望,报仇无望,我还活着有什么意义?难道就是为了苟延残喘、日日夜夜痛苦吗?不如一死了之!”
柳苏源白着脸听着,心里又惊又乱。
柳絮继续道,“可老天爷却不让我死,给了我希望,哪怕很渺茫,我也会死死的抓住,因为不甘心,我不甘心让那俩人逍遥法外,我想看他们下地狱。”
最后一句,她是最牙齿里挤出来的,带着铺天盖地的恨意。
柳苏源打了个颤,女儿的心魔比他想的还要严重,“那泊箫,就是你那时的希望吗?”
他原以为,是女儿见了泊箫,想到那个流掉的孩子,激发出了母爱,这才想活下去了,难道竟然不是吗?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柳絮艰涩的点点头,“没错,我那时候虽然不知道泊箫就是东方蒲的孩子,可我能猜到她的身份非富即贵、家世显赫。”
“你怎么猜到的?你不是说,捡到泊箫时,她身上就只有那块包裹的小被子上写了几个血字?你,你瞒了我什么?”柳苏源心里不可遏制的难受起来。
他忽然觉得,对不起泊箫了,他养育泊箫,虽没自诩有恩惠,但也一直觉得做的还不错,将来不管谁说起,他也能坦然接受别人一声谢,可现在,他问心有愧了。
柳絮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原就因为毒药受伤的嗓子,此刻听着更为沙哑,“还有一块玉,那玉石质地极好,一看就价值不菲,寻常人家是不会舍得给一个孩子随意戴在身上的。”
“那块玉呢?”柳苏源急声问。